南風烈聽著,有些驚訝道:
“你是說另外幾處也可能遭此毒手?”
易年搖搖頭,“我猜的,不一定,但多做準備總沒壞處…”
南風烈想了想,開口道:
“好,我這就去辦,你呢?”
“這裡還有事…”
“那你小心…”
說著,與易年抱拳行禮,帶著童念瑤朝著山外走去。
易年與周晚交代了聲,讓他幫著同光與同心處理後事,轉身朝著靜海禪院走了過去。
路上,再也碰不到人了。
摸黑回到靜海禪院,走到了水池邊。
天空下著雨,水麵上一層又一層漣漪。
魚兒偶爾露出腦袋,尾巴卷起的浪花破壞著水麵不算寧靜的寧靜。
旁邊盒子裡的魚食被雨水打濕,易年拿起,全都丟在了水池中。
魚兒們瞧見,水麵頓時炸開了鍋。
前幾天剛與七夏說過不能喂這麼多,但今天不一樣,因為以後的很長時間可能都沒人喂它們了。
魚兒搶的正歡,七夏回來了。
瞧見正喂魚的易年,腳步頓了下,然後徑直朝著房間走去。
正開門的時候,易年開口道:
“有事不要瞞著我…”
聽著易年忽然蹦出的一句話,七夏的手懸在了半空。
半晌過後,輕輕放下。
沒有開門,轉頭看向易年,開口道:
“什麼事?”
易年聽著,轉頭看向七夏,笑了笑。
用水池裡的水洗乾淨手,開口道:
“沒事兒,瞎說的。”
說著,指了指後院,開口道:
“我去後院竹林看看,你先收拾收拾東西,這裡住不了了…”
說完,與七夏點點頭,轉身朝著竹林走去。
七夏默默站在原地,看著消失在黑暗中的易年,冷漠小臉上多了一絲糾結。
輕輕歎了口氣,推門進屋…
易年到了靜海禪師的小院前,看著不知是被風吹掉還是被雨打落的樹葉,也輕輕歎了口氣。
拿起放在門口的掃帚,認真掃著滿院的落葉。
被雨水沾著,不好掃,等掃乾淨之後,已經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
把掃帚放好,推開了靜海禪師房間的門。
裡麵與之前一樣乾淨,除了自己收起的茶杯和蒲團油燈之外空無一物。
脫掉鞋子進屋,油燈點起,昏暗燈光照亮了屋子。
雨夜裡,顯得有些昏暗。
了塵說過這裡有暗格,輪回珠藏在裡麵。
沒想過侵占梵心宗的傳承,但總要找出來,不能讓梵心宗的傳承斷掉。
提著油燈,從門口開始尋找起來。
手指不停在牆壁上敲著,認真聽著傳回來的聲音。
找了一圈,沒有發現暗格的存在。
蹲下身子,又開始在地板上敲了起來。
當敲到房間中間的時候,傳回來的聲音稍微不同。
有些空。
油燈放在地上,看著其中一塊木板,手指按了上去。
稍微一用力,一端翹了起來。
輕輕拿開木板,裡麵果然有個暗格,一個棕色的古樸小盒出現在眼前。
把盒子拿起,仔細看了看,沒有鎖,沒有法陣氣息,隻是個普通盒子。
這藏法很聰明,若是盒子上有法陣存在,神識掃過很可能會留下痕跡。
輕輕打開,輪回珠應該就在裡麵。
可當盒子打開的時候,易年的眉頭皺了起來。
盒子裡麵隻有內襯,根本沒有輪回珠的影子。
仔細在油燈下照了照,沒看出裡麵有什麼機關。
輪回珠呢?
了塵在騙自己?
應該不會,因為這謊話沒什麼用。
難道有人先自己一步將輪回珠取走了?
想著,拿起油燈仔細照了照暗格。
裡麵有灰塵,與盒子大小一模一樣,周圍深些,但有一絲壓偏了。
撬開的木板有磨損痕跡,從痕跡判斷,也就這幾天的事情。
真的有人來過,將輪回珠取走了。
誰呢?
能打開傳承的寶物被偷了幾天,梵心宗不應該這般安靜啊?
早就應該滿山去找了。
難不成靜海禪師沒有發現?
應該不會。
輪回珠放在這裡保管,一定是認為靜海禪師是最適合守護輪回珠之人。
可事情偏偏就發生了,甚至了塵臨死前都不知道輪回珠丟了。
正疑惑的時候,忽然瞧見了內襯上的壓痕。
一圈,大約十幾個。
每一個壓痕的大小都相同,如果輪回珠放在裡麵,那麼輪回珠應該是一串。
內襯上的痕跡應該輪回珠壓出來的,能壓出這種痕跡,那輪回珠應該放在裡麵很久了,被取出來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正想著的時候,身子一滯,有些不敢相信的目光落在了左手手腕之上。
易年沒有佩戴飾品的習慣,但此時手腕上卻戴著一串佛珠。
靜海禪師送的,說能進出梵心宗禁地。
易年當時被動收下,便一直帶著了,想著萬一誤入梵心宗禁地也好有個說辭。
可此時再看這佛珠,眉頭卻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