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完,鬆開了掐住歸蝶王脖子的手,轉頭掃了天空一眼,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那人走後,被定在原地的歸蝶王終於緩過了神,好像溺水之人剛從水麵探出腦袋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胸前起伏不停,雪白玉頸之上,五道指痕清晰可見,眼中滿是驚恐神色。
因為在那一刻,堂堂歸蝶王,竟然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而那股深深的無力感,才是讓歸蝶王恐懼的真正原因。
那人,究竟強到了什麼程度。
看著呆在原地的歸蝶王,櫻木王走上前去,手中一抹綠光出現,撫過歸蝶王的脖子。
在綠光的輕撫之下,指痕慢慢消失。
沒有說話,也看向了那人消失的方向。
背著彎刀的安土王眼中凶光閃爍,但卻沒有提刀入手的勇氣。
走到歸蝶王麵前,開口道:
“怎麼辦,等還是走?”
櫻木王抬頭看了眼天空,開口道:
“就算通道打開,也不一定還在這裡,等下去沒有意義,再說,他不是我們的敵人…”
安土王聽著,臉上出現一抹冷厲笑容,喃喃道:
“他恐怕不會這麼想吧?”
櫻木王聽著,開口道:
“他怎麼想不重要…”
說著,轉頭看向歸蝶王,繼續道:
“你說呢?”
此時的歸蝶王已經恢複了正常,看了天空一眼,開口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著,直接朝著山下走去,櫻木王跟上,隻剩安土王一個人站在山頂。
看著天空中早已消失的通道,安土王喃喃道:
“小子,賬先記下,以後有空與你慢慢算!”
狠話說完,也轉身朝著山下走去。
通道之內的易年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更聽不到幾人說了什麼,不過就算能聽到也沒有心思去管,因為此時比他們重要的多的事情發生了。
七夏,龍桃,周晚,不見了…
在瞧見三王之後,易年沒有辦法,不得不冒險將周晚與龍桃拉進通道中。
原本以為穿過通道之後就是梵天淨土,可沒想到在即將離開通道的一瞬間忽然眼前一亮,強烈的光芒直刺腦海,針紮般的疼痛傳來。
全身念力瞬間凝固,咬著牙強行恢複運轉,卻還是晚了,被抓在手裡的周晚與龍桃在這一耽擱的功夫消失不見。
不僅龍桃與周晚消失,最先進來的七夏也沒了蹤影。
隨著周晚與龍桃的消失,刺眼金光也跟著消失,眼前陷入了無儘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趴在地上易年慢慢睜開了眼睛。
腦海中的疼痛還在,不過正在慢慢消退。
晃了晃腦袋,清醒了幾分。
掙紮著起身,身上同樣劇痛無比。
這種疼痛感很熟悉,與強行穿越太初古境與天元大陸通道後落在萬連山上時一模一樣。
不過這次比上次好些,沒弄到滿身是傷。
草草檢查了一下,發現沒什麼大問題,開始打量著起了眼前情形。
當看清眼前場景後,易年眼中儘是驚訝神色。
不是這裡的環境太惡劣,而是太美了,美的不似凡間。
陽光透過雲層灑下微弱的光芒,仿佛給整個大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
寧靜祥和,沒有塵世的喧囂和煩惱,隻有微風輕拂著樹葉發出的沙沙聲,以及鳥兒婉轉的啼鳴。
遠處的山巒連綿起伏,宛如蜿蜒的巨龍盤踞在大地上,山間雲霧繚繞,仿佛仙境中的奇幻景象。
廣闊無比,一望無垠。
在看清眼前情形之後,易年知道,這梵天淨土絕不是梵心宗建造的。
因為梵心宗沒有這個能力。
原本以為梵天淨土隻是一處藏著梵心宗傳承的寶地,沒想到這裡竟然是一方世界。
更重要的是,這裡有生命,那蟬鳴鳥叫真切無比。
看著眼前美景,易年卻沒有欣賞的心思。
這梵天淨土看似安詳無比,可天知道裡麵會不會藏著什麼危險。
忽然想起了塵臨終前的交代,眉心再皺。
難道梵天淨土根本就沒有什麼傳承,而是他認定自己就是凶手,想把自己困死在這裡?
不過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佛否定了,原因有二。
第一,輪回珠是靜海禪師給自己的,他沒道理在梵心宗出事之前算計自己。
第二,自己從已經關閉的太初古境出來,這事兒不是什麼秘密,了塵應該知道。
太初古境都困不住自己,那梵天淨土能困住自己的可能太小,除非這裡有自己無法抗衡的存在。
但這種可能更小。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易年不太相信這梵天淨土是了塵對付自己的計謀。
深深吸了口氣,壓下腦海中的疑惑。
七夏幾人不在,眼下最緊要的事情就是找到他們。
可一眼望去,根本瞧不見幾人身影。
經曆了太多事情的易年沒有慌,這種時候,慌亂沒有任何作用。
腦中快速思索,忽然眼前一亮。
手臂抬起,看向手中的佛珠,佛珠是開啟淨土的鑰匙,可能在裡麵也會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