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
傻子才信。
易年嘿嘿一笑,往七夏身前湊了湊,開口道:
“這黑燈瞎火的,你是要上哪才會路過這兒啊?”
瞧見易年湊向自己,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易年的嘴唇之上,也不知怎地,腦海中瞬間出現水下發生的場景,呼吸頓時急促了幾分,下意識往後一推,開口道:
“不用你管…”
此時七夏的語氣與平時很不同,沒了冰冷,反倒有幾分慌張,與在醫館度過那段茫然之後有些相似。
聽著這熟悉的語氣,易年嘴角笑意漸濃,開口道:
“我不管誰管,畢竟我是你…”
還沒等易年說完,七夏死死盯著易年,開口道:
“你再說!”
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語氣又冷了些,但易年看得出七夏沒生氣,不過這種關頭服軟才是最正確的選擇,立馬開口道:
“不說不說,雖然是事實,不過你不願意聽我就不說,這樣可以吧…”
七夏剛想點頭,可忽然覺著易年說的話哪裡不對,但一時間也找不到反駁的話,轉移話題道:
“沒什麼事兒吧?”
七夏說的自然是回去探查的事。
易年點點頭,開口道:
“沒事兒,隻要不聞就行…”
說著,眼珠一轉,歪頭看向似乎有意躲避自己目光的七夏,開口問道:
“你是不是怕我出事才過來的啊?”
看著易年那一臉笑意,七夏冷冷道:
“我是過來看看你死沒死…”
聽著這毫不客氣的回答,易年笑意更盛,開口道:
“那東西又不一定過來,過來也不一定能發現我,你是不是怕我再中毒,過來給我解毒的吧?”
解毒兩個字,易年刻意加了重音。
聽見易年刻意強調解毒兩個字,七夏那絕美的小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
那血不是毒,而是藥,春藥。
解春藥,自然…
之前易年離開回到樹林裡的時候,七夏本想跟著去的,畢竟梵天淨土的晚上實在太詭異。
不過周晚與龍桃在,七夏便沒動。
周晚那張嘴什麼都說,不想給他落下什麼話頭。
可在易年離去之後,竟怎麼也坐不住了。
思慮再三,還是選擇跟了過來。
那時腦子裡也沒想彆的東西,但知道易年若是真的中了毒,沒有第二塊玄冰,一個不好,隻怕性命不保。
畢竟那燥熱對身子的侵蝕,七夏真真切切感受過。
可在路上越想越不對,如果他真的又中了毒,那…
那自己怎麼辦?
救他?
不救他?
救?
不救?
兩個選擇不停在腦海中徘徊。
不救!
反正是他自己要去的,死了活該。
可他對自己這麼好,哪怕自己與異人一族有聯係他都不介意,甚至還能在那種關頭忍住,更是不惜凍壞自己的手給兩人解毒。
那欲望的侵蝕有多強烈自己清楚,可他竟還能保持理智,原因還是怕自己受到傷害。
那,救?
不行。
雖然已經成了親,也已經…
可那時自己失憶了,忘記了,不能算。
對,不能算,有些事情可以算,但有些事情不能算。
那就不救!
彆的東西可以,清白不行。
可自己的清白是他拚命換回來的…
那還是救?
就在腦海中無限糾結的時候,連易年過來了都沒有發現,這才撞了個滿懷。
七夏自從恢複記憶之後,整個人變的很冷。
不是千秋雪那種發自骨子裡的冷漠,而是在封印中修行留下的痕跡。
日複一日的枯燥修行,沒有半點兒喘息時間,性子早就已經被磨平了。
身上又背著全族的希望,要做的事情很多,沒有時間去照顧自己的情緒。
清冷,便是最省力的。
可七夏不知道,在她選擇去見易年的時候,便給了易年又一次打開她心扉的機會。
一路北上西行,二人朝夕相處,關係便在不知不覺中拉近了。
又經曆了不少事情,讓二人的關係更近一步。
七夏記得,從青丘醒來之後自己便沒笑過,沒有時間。
可在遇見易年之後,已經笑了幾次。
或許這小小改變,她自己都沒察覺到。
易年身上似乎有種魔力,隻要接觸久了,總會不自然往他身邊靠攏。
那有些瘦弱的身子,總能給人一種能放心把後背交給他的感覺。
仿佛隻要他在,所有的問題便都不是問題。
性子平和,談吐得當,多數時候文質彬彬。
雖然有些時候也會說些賤兮兮的話,但卻不讓人生厭。
不知不覺間,或許少年又走進了少女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