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死的?”
周晚驚訝道。
“嗯…”
易年點點頭,往火堆裡添了些柴,解釋道:
“這東西膽子異常的小,而且謹慎無比,估計從鑽進神龍身體裡就沒出來過…”
“那它怎麼還出來了?”
周晚又問。
夜裡沒什麼事兒,易年便繼續解釋著。
“應該是感覺到七夏的攻擊太強,已經超過了龍身能承受的範圍,這東西雖然活了許多年,但與剛出生時的戰鬥力沒太大區彆,如果被發現,還手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才跑了…”
易年停了下,將蟲子放在地上,繼續道:
“我發現它從龍頭出來,一眨眼的功夫便跑進了水裡,感覺奇怪,這才鑽進湖裡去追它,沒想到剛抓住,這東西就嚇死了,以前隻在書中知道這東西膽子小,誰知道會小到這種程度…”
“那它就一直在那條龍的腦袋裡?”
易年再次點頭。
“多半是,就是不知道是被困在梵天淨土之前還是之後,但這弑神蟲一定知道被困了…”
“為什麼?”
易年回手指了指安靜湖麵,開口道:
“這條龍在湖麵範圍,境界能短暫突破到真武境界,無論是肉體力量還是神識強度,而這湖原本隻是普通湖泊,但現在其中蘊含極為強大的生命氣息,這生命氣息應該就是從脫落的鱗片與血肉中帶來的,龍族生命十分悠長,即使有弑神蟲在腦海之中失去了理智,但身體機能還在,壽元不會減少多少,從它誕下龍蛋的時間來判斷,它還在壯年,身在壯年卻一副即將腐敗的樣子,多半就是弑神蟲操控神龍強行衝擊梵天淨土所致,而且這攻擊應該持續了很多年,也換了很多地方,所以梵天淨土才會有如今這生機勃勃的樣子。”
帶去生機的,便是神龍留下的血跡。
聽著易年的解釋,幾人同時歎了口氣。
如果易年說的是真的,那這條龍就太可憐了。
易年看得出幾人的異樣,搖了搖頭,開口道:
“如果我們不來,它的最後一縷殘魂都會被弑神蟲吞掉,那才是真的死不瞑目,現在最起碼它還短暫清醒了一會兒,也與它的孩子告彆了…”
理是這麼個理,但心裡的彎兒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轉過來的。
周晚想了想,開口道:
“那它攻擊我們做什麼?”
易年苦笑了下,開口道:
“弑神蟲操控神龍追你們應該是個意外…”
“意外?”
周晚眼睛一下瞪了起來。
易年示意他放鬆些,開口解釋道:
“它追你們的時候,正是我與七夏商議分開尋找你們的時候,那時我一下拿出了太多內丹,內丹蘊含元力龐大,氣息被弑神蟲捕捉到,便朝著我倆過來,梵天淨土沒有元力存在,神龍蘊含生機早晚有消耗完的那天,再膽小,它也要出來搏上一搏,要不就是個死,你們兩個恰好在它的必經之路上,完全就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靠…”
聽到易年的解釋,周晚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不過這也怪不得周晚,畢竟那天差點兒死在神龍手裡。
看著地上的蟲子實在氣惱,一腳把弑神蟲踢進了火堆裡。
易年瞧見,也不顧火焰高溫,伸手便把弑神蟲抓了出來,扔在地上快速拍著上麵的火。
也不知這蟲子體內是什麼東西,隻被周晚踢進火堆短短時間,全身上下都燒了起來。
看著火勢越來越大已經拍不熄了,易年抓起蟲子一個閃身來到湖邊,將全身籠罩火焰的弑神蟲丟進了湖裡。
火遇水熄,總算把肉嘟嘟的蟲子保了下來,不過兩端被燒的有點兒狠,掉了一塊兒。
易年拿著蟲子回到火堆前,看向周晚,開口道:
“腳咋那麼欠呢…”
周晚撇了撇嘴,開口道:
“這東西差點兒弄死小爺,沒把它踩碎都算小爺脾氣好了,好多人還享受不到火燒的待遇呢…”
說著,看了眼被易年‘搶救’回來的弑神蟲,開口道:
“你這麼護著它乾啥,難不成它還有彆的秘密?”
易年無奈的笑了笑,坐在火堆旁,開口道:
“你說呢?如果這東西沒用,你以為我願意抓著已經死了的它出來…”
“啥用?”
周晚開口問著。
易年剛把弑神蟲放到地上,可能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立馬往旁邊挪了挪,離著周晚遠了些。
瞧見易年舉動,周晚尷尬的笑了笑。
沒與周晚繼續扯皮,易年開口道:
“弑神蟲以神識與生機為食,又有饕餮習性,隻進不出,在長時間的吸收與浸泡中,血肉早就被神識與生機洗禮通透,這可是大補之物,而且是神識的大補之物…”
能補充元力的靈果雖然少但還是有的,其中最珍貴的莫過於妖獸根骨與內丹。
但與元力相比,神識補充之物相當少見,所以提升神識多數時間隻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苦修,在長年累月的入定修行中緩慢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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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年由於太玄經自行運轉與‘它’存在的原因,修行時間比普通人長了許多,所以神識境界比一般人高出不少。
又在棲霞山頂被白笙簫拍進了一抹清涼,神識再次提升,沒入歸墟時,神識境界卻已經到了歸墟。
但易年這種神識與真實境界相差如此巨大的情況太過罕見,不能以常理來算。
畢竟彆人眼中的無用太玄,卻能在他體內運轉。
弑神蟲可以說全身都是寶,所以易年才把它從水裡弄了出來,小心放在懷中。
聽見易年的解釋,幾人神色同時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