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易年的聲音,歐陽佑停下腳步轉頭朝著易年看去。
易年方才喊了師兄二字,就證明他沒有出手的打算,最起碼沒有把事態升級的打算。
這點歐陽佑還是能看出來,所以在回身之時,與西嶺眾人對峙時候的嚴肅消失,轉而掛上了一絲笑意。
朝著易年拱拱手,開口道:
“易師弟,好久不見啊…”
彆人體現出善意,自然要以善意回之。
而這一聲師弟也在向易年表明,自己同樣沒有動手的打算。
其實現在易年與聖山的關係很微妙,表麵看去結下了深仇,可歸根結底,易年的處境隻是聖山為了自保而造成的。
更準確的說,是木葉的一句話造成的。
可聖山除了這一句話之外,並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對付易年。
西嶺幾人正是因為拿不準,所以才會毫不猶豫離去。
如果在這裡打起來,明顯西嶺占優勢,畢竟這算是家門口。
不過易年知道,這和平隻在一個前提之下,那就是自己不動竹園。
這種默契的和平目前還會維持下去,但總會有打破的一天。
隻要回了青山,那就是正式向聖山宣戰。
與歐陽佑拱手回禮,開口道:
“前些日子聽聞歐陽師兄受了些傷,著實有些掛念,沒想到今日在這裡能碰見歐陽師兄,看見師兄安然無恙,我這心也算放回肚子裡了…”
易年與歐陽佑算不上熟絡,但在聖山的時候,除了近晚峰之外,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北劍峰,有白笙簫的關係在,所以與歐陽佑還說得上話。
聽見易年的話,歐陽佑尷尬的笑了笑,開口道:
“多謝師弟掛念,已經無礙了…”
說著,朝前走了幾步,繼續道:
“師弟聽禪院一戰名揚天下,可著實給了修行界一個震撼啊…”
聽著歐陽佑的‘奉承’,易年笑著搖了搖頭,開口道:
“哪有師兄說的那麼誇張,眾位高僧慈悲為懷,根本沒有下重手,僥幸撿條命而已,這不一直在養傷,都不敢出來了嗎…”
養傷不敢出來,那現在敢出來,就說明傷好了。
易年之所以如此說,便是因為歐陽佑邁出的那幾步,那幾步看似不經意,但體內劍意卻開始運轉了。
彆人或許感覺不到,但易年卻能輕鬆聽出來。
再加上櫻木王不經意往自己身邊靠了下,雖然幅度很小,但離櫻木王最近的易年同樣能察覺到。
歐陽佑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櫻木王。
他應該不知道櫻木王的身份,但像他與劍十一白笙簫這等專修劍意之人,直覺都異常靈敏。
雖然櫻木王目前修為被封,但他還是能察覺到這年輕女子的危險。
聽見易年的回答,歐陽佑笑了笑,沒有繼續前進,體內劍意也逐漸消散。
看向易年,開口道:
“師弟謙虛了…”
易年笑了笑,開口道:
“師兄過獎了…”
看了眼後麵幾人,繼續道:
“這麼大陣仗,師兄這是要做什麼啊?”
說著,自嘲的笑了下,“瞧我這嘴,這是聖山機密,哪裡輪的到我過問了…”
這看似不經意的自嘲,把歐陽佑的後路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不說,你就是把我當外人,那之前的客套就成笑話了。
修行之人,特彆是歐陽佑這等地位的修行之人,最在意的就是麵子。
果然,在易年說完之後,歐陽佑哈哈一笑,開口道:
“師弟說的哪裡話,哪有什麼機密,就是前兩天聽說天虞山地震塌了一大截,想著過來看看,師弟你也知道目前的形勢,如果天虞山那邊出了什麼亂子,後果不堪設想,到頭來,受苦受難的總是無辜百姓…”
易年聽著這比較合理的解釋,抱拳行禮,開口道:
“聖山就是聖山啊,永遠胸懷天下,以天下蒼生為己任,有聖山,便是南昭百姓之福…”
歐陽佑笑著搖搖頭,開口道:
“師弟過獎了,不過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罷了…”
易年聽著,沒了再與歐陽佑吹捧的心思,因為叫住他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留下歐陽佑,就是為了確定他們不是奔著七夏來的。
而歐陽佑方才沒說謊,他們確實是為了天虞山地震來的。
再次與歐陽佑抱拳行禮,開口道:
“既然師兄有要事在身,那就不耽擱眾位了,請…”
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比朝著西嶺幾人擺出的手勢客氣許多。
歐陽佑瞧見,也與易年行了一禮,客套兩句轉身就要帶人離開。
幾人剛走幾步,易年忽然眉心一皺,再一次叫住了歐陽佑。
“師兄且慢…”
又一次被易年叫住,歐陽佑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開口笑道:
“師弟有何吩咐?”
易年笑了笑,“哪敢有吩咐,忽然想起件事想問問師兄…”
歐陽佑點點頭,“師弟請講…”
易年指了指西嶺幾人離開的方向,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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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也是為了天虞山一事?”
歐陽佑想了想,開口道:
“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他們要去天虞山不會路過這裡…”
“哦…”
易年點點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