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自然相信易年,在聽見這答複之後,同時長長出了口氣。
易年手裡動作沒停,手指伸出,一縷青光鑽了出來,點在神情恍惚的安紅豆眉心之上,緩緩渡了過去。
幾個呼吸之後,安紅豆眼中的恍惚慢慢減少,身上氣息也慢慢穩定了下來。
小半盞茶後,眼神終於回歸清明。
看向易年,剛要開口,易年卻搖了搖頭,開口道:
“先彆說話,凝聚氣息穩定神識,要不變成傻子我可治不了…”
這話一出,安紅豆立馬點點頭,十分聽話的閉上了眼睛,開始調整自己的氣息。
聽見傻子二字,易年後麵的石頭與阿夏布衣同時笑了起來。
易年聽見,知道二人笑的什麼。
苦笑了下,沒說什麼,誰讓自己曾經傻過一段時間呢。
他們兩個雖是妖族,但也是朋友,南嶼一彆到現在有不少日子了,自然是有幾分想念的。
而且自己當初不告而彆,怎麼也要賠個不是,轉頭看向二人,開口道:
“你們怎麼樣?”
朋友之間,永遠都不會說想你了。
石頭嘿嘿一笑,拍了拍胸脯,開口道:
“沒事兒,小傷…嘶…”
易年瞧見,咧了咧嘴。
這腦子,忘了自己有傷在身了嗎?
那傷口看著都疼,再一拍,也難怪會發出這種聲音。
看著和之前差不多的石頭,易年笑了笑。
這些天,第一次因為開心而笑。
阿夏布衣看著丟人的石頭,下意識的抬手就要去拍他的後腦勺。
不過在半路的時候收了回去,不知是心疼他有傷在身還是因為自己也有傷在身。
緩了幾口氣,石頭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把抓住易年的手,開口道:
“對了,有件天大的喜事兒要告訴你,七夏活了,沒死,還去苗寨了,你可不知道那天她有多嚇人,不瞞你說,差點兒把我嚇尿褲子了…”
石頭還是石頭,抓個話頭就能說個沒完。
喜雨林堂回苗寨的路,半個時辰就能到,他都能走上一天。
正自顧自說著的石頭瞧見易年沒什麼反應,疑惑道:
“你怎麼不驚訝,你當初都差點兒把自己路瞎了…哎呦…你打我乾什麼?”
這回,阿夏布衣終於忍不住了。
收回剛拍完石頭的手,開口道:
“七夏姑娘都回來這麼久了,他們兩個還能沒見過麵嗎?你是不是傻?”
石頭聽見,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對啊,我怎麼把這茬忘了,我還以為咱們這是一手消息呢…”
說著,轉頭看向易年,問道:
“那七夏有沒有收拾你啊,你可不知道,那天她的眼神都能殺人,比南嶼下的雪都冷,對了,說起雪你可能不信,南嶼也下雪了,可大…”
眼看石頭又要長篇大論,阿夏布衣抬手又是一巴掌,開口道:
“沒完了是不是?”
被打的石頭立馬老實了起來,蹲在地上不停賠著笑。
這狂族漢子,被阿夏布衣拿捏的死死的。
沒了石頭打擾,阿夏布衣看向易年,開口道:
“對了,七夏姑娘呢,怎麼沒與你一起?”
提起七夏,易年輕輕歎了口氣。
“她有事兒要辦,過段時間才能回來…”
說了謊。
不過七夏的事與他們說了也是白說,還要引得他們幾個也跟著擔心。
阿夏布衣瞧見,雖然看出了易年眼中的異樣,知道絕不會像他說的那麼簡單,但沒有繼續追問。
他不說,自然有他不說的道理。
看了眼安紅豆,開口道:
“現在怎麼辦?”
易年剛要開口,卻忽然停了下來。
與二人做了個噤聲手勢,耳力放到了最大。
幾個呼吸以後,抬眼看向了東邊方向。
與此同時,石頭與阿夏布衣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與易年一樣,謹慎的望向了東邊。
又是幾個呼吸過後,腳下地麵出現了一絲輕微的顫抖。
積雪開始抖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敲擊地麵。
下一刻,一頭眼冒凶光的巨狼從山穀中竄了出來。
然後,是第二隻,第三隻…
幾個呼吸後,無數頭妖獸如潮水一般從山穀中狂奔而出。
每一頭都散發著強大而恐怖的氣息。
除了巨狼之外,彆的妖獸也不少。
有的身形巨大,有的速度快如閃電。
妖獸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無法阻擋的洪流,咆哮怒吼著,朝著幾人方向衝來。
易年麵色凝重,心中暗歎一聲:“怎麼又是這東西?”
在太初古境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獸潮,那場麵真的是鋪天蓋地。
眼前這股獸潮雖然沒有太初古境那次規模大,但危險絕對不小。
黃梅嶺隻有這一條山穀,也就是說,自己幾人正擋在獸潮的必經之路上。
就在易年暗歎之時,石頭驚呼道:
“我靠,這是咋了,怎麼來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