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亙古不變的星辰,耳中聽著熟悉的吵鬨聲,心思漸漸放空。
不知不覺間,天亮了。
東方那抹魚肚白漸漸變紅,陽光灑進了小院。
帶著絲絲暖意,叫醒了發呆中的少年。
昨夜忙活時出了些汗,身上的衣服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感受著被冰封的身子,慢慢睜開了眼睛。
抖落掉冰霜,伸了伸懶腰。
下意識的伸手去拿茶杯,發現早已和桌麵凍在了一起。
天氣寒冷,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化開。
索性沒管,拿著早已熄滅的火爐進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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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院拿了些炭,引燃後分成幾份兒,樓上樓下各處都放了火盆。
醫館沒有人氣,便隻能帶些火氣。
忙活完,坐在了櫃台前。
無事可做,便想著翻書看看,可裡裡外外找了一遍,隻有櫃台裡麵的紙,加在一起也湊不出幾個字。
苦笑了下,回到院子裡繼續發呆,現在時辰太早,很多鋪子還沒開呢,想買也買不到。
門口很熱鬨,不過與生塵無關,都是去隔壁包子鋪的。
沒有二胖哥的聲音,估計宿醉還沒醒呢。
昨天喝了一天酒,到頭也沒吃上包子,摸了摸腰間錢袋,起身出了門。
包子鋪在東邊,但卻要往西去,誰讓人家生意好呢,隊伍排的老長。
跟在隊伍後麵排著,兩炷香功夫過去,終於到了前麵。
果然,平時在前麵忙活的二胖哥並沒出現,昨天夥計中的一個接替了二胖哥的位置,正給客人撿著包子。
易年遞過去銀兩,要了平時最喜歡吃的肉餡。
忙的幾乎不怎麼抬頭的夥計聽著有些熟悉的聲音,瞧見是易年,一時間也不知這錢該收不該收。
易年笑著把錢扔進錢匣,拿著包子走人。
吃飯喝酒可以不花錢,那是情義。
但生意就是生意,總要算算清楚。
回去之後,坐在桌前啃著包子,和原來一樣,還是那麼好吃,難怪劍十一一頓能吃上兩籠。
想到此,那胖胖的身影出現在了腦海之中,也不知那小胖子過得怎麼樣了。
兩年過去,估計已經變成大小夥子了,如果瘦了,路上遇見能不能認出來都是問題。
也不知桐桐還會不會與劍十一繼續拌嘴,當初去聖山的路上吵了一路,但卻不惹人煩。
有些過節的卓越,清除黑氣時幫著出主意的風悠悠,整天抱著把劍的藍如水,他們,都怎麼樣了?
易年想著,忽然苦笑了下,因為想起了一句話。
當一個人開始回憶過去的時候,就說明已經他已經老了。
那自己才二十多歲,是不是也老了?
想了想,不知道。
或許吧。
吃完包子,又回到院子裡開始發呆。
晌午時候,隻見哈欠連天的二胖哥帶著幾個夥計拿著鐵鍬掃帚過來了。
瞧見院子裡的雪已經清了,埋怨了易年幾句。
指揮夥計把小院裡裡外外又打掃了一遍,敲敲打打,修修補補,一忙活便到了下午。
給錢不合適,易年便想著帶著夥計們出去吃頓好的,不過這幾個夥計憨厚,忙活完一溜煙全跑了。
易年苦笑著,隻能以後有機會再謝謝幾人。
二胖哥還要繼續找易年喝酒,但一說話全是酒氣,易年笑著拒絕,說著以後再喝,反正短時間也不會離開,機會多的是。
聽見易年如此說,二胖這才作罷,幫著易年添置了不少東西,天黑時回了鋪子。
二胖哥很忙,能抽出一天時間實屬不易。
不過易年知道他過來不是因為自己修行之人的身份,隻是之前的交情。
如果在意身份,這個時候應該遠離自己。
畢竟當今皇帝的師父是卓回風,而卓回風是聖山天諭殿主。
這不是什麼秘密,上京百姓沒有不知道的。
送走二胖哥,繼續躺著發呆,聽著上京城的動靜。
除了發呆,也沒彆的事情可做。
原本以為會一直這般平靜到年關,不過這平靜日子到第三天的時候出現了一絲波瀾。
上京城裡,有個消息不知何時傳遍了大街小巷。
有人,要刺殺當今皇帝。
刺殺這種事情從來都是秘密的,沒人會大張旗鼓的說出來。
可這刺殺當今皇帝的消息卻與截然不同,甚至三歲孩童都清清楚楚,雖然他們還不知刺殺的意思。
而這看似荒誕的消息卻沒人質疑,因為這消息來自一間茶樓。
不用問。
那間貴的要死的茶樓,知道天下間所有的事情。
其實開始也是有質疑的,但隨著烏衣巷的一間醫館重新有了人煙之後,質疑的聲音便沒了。
若說這世間誰有能力刺殺北祁皇帝秦懷胤,醫館院子裡整天躺著的少年算一個。
而他,正是這場還沒開始的行刺事件的主角。
消息在茶餘飯後傳的特彆快,整天躺在院子裡躺椅上的易年雖然不出門,但也聽了個大概。
當聽見外麵到處都在傳自己要殺秦懷胤的消息的時候,少年隻是翻了個身,倒了杯已經涼了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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