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論是石盼也好,還是小石村部分人的祖籍,都不是讓易年皺眉的主要原因。
石盼雖說認識,可畢竟已經死了,如今雖然被人煉製成了屍鬼,但隻有本能,前世種種早已隨著生機斷絕煙消雲散。
而小石村村民的祖籍一事雖有蹊蹺,不過和自己關係不大,最多就是疑惑,隻要好奇心不強也不是什麼問題。
真正讓易年在意的是信上的另一個內容,小翠,也就是石羽,失蹤了。
石羽的命很不好,無數的陰差陽錯造化弄人換成一般人早就已經崩潰了。
不過石羽的命也很好,因為她碰到了易年。
一個不在意她的出身還願意傾囊相授的公子,也是師父。
如果沒有易年,石羽或許在回家的那晚就已經死了。
有了易年的幫助,石羽成了修行之人,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當初帶著七夏離開南昭之時,易年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石羽,但不能把石羽帶在身邊。
實力低微的石羽,跟著易年隻會死的更快。
那時石羽一直在書院,所以易年便托著莊院長多加照拂,可根據鄭少安調查的情況來看,石羽在自己離開之後也離開了書院。
易年能理解,畢竟書院不是她的家。
身懷大業浮屠,已經不懼怕陰靈之物,回小石村也正常。
線索也證明了石羽在離開書院之後確實是朝著小石村去的,但小石村卻沒有石羽的任何蹤跡。
不止小石村,鄭少安在空閒時候差不多把正南城翻了遍,依舊沒有發現石羽的蹤跡。
石羽,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而這失蹤,絕不是石羽主動的,因為她知道她的公子會惦記她。
懂事的石羽,絕不會辦出這令人擔憂的事兒。
石盼的屍體被盜,石羽失蹤,小石村多人來曆不明,一個又一個謎團,全部指向了酆都。
所以這相隔萬裡的二者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想了一會兒,但沒想出什麼有用東西。
信上的內容不全,想要知道的更多隻能等鄭少安醒來再說。
揉了揉太陽穴,起身收拾起了桌子。
忙活完,煮了茶水又坐在門口拿起信看了起來。
依舊沒什麼頭緒,隨手扔在了火爐裡。
紙張亮起,隨後化成了飛灰。
歎了口氣,不再想了。
石羽已經失蹤了一年多,可能留存的線索已經全斷了,現在就算想尋也沒處去尋。
再說了,鄭少安已經找了許久,自己不可能比鄭少安搜尋的更仔細。
隻能用對待七夏同樣的辦法,讓她來尋自己。
畢竟上京的傳言傳開,天下怕是沒人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身邊的人接二連三失蹤,易年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感覺會出大事,但卻想不出這大事是什麼。
長長歎了口氣,盯著夜空發起了呆。
月落日升,烏衣巷又熱鬨了起來。
易年從發呆中漸漸醒來,旁邊桌上的茶又凍成了一坨冰,擠破了茶壺。
瞧見茶壺破了,無奈的搖了搖頭。
第三個了…
若是再這麼發呆下去,茶壺怕是不夠用了。
起身收拾了下,拿著錢出了門。
往左走了會兒,排在了隊伍最後麵。
有客人來了,總不能讓人家喝自己那怎麼煮怎麼串味兒的粥。
排隊的時候時不時還會有目光投來,感覺不到什麼敵意,多半都是好奇。
排到隔壁包子鋪,二胖瞧見隊伍中的易年,無奈的小聲抱怨了幾句。
以前就說過,想吃包子直接過來取就是,沒必要排隊。
這話能對易年說,但讓旁人聽見了不好。
其實大多數人不是不喜歡特權,隻是討厭享受特權的不是自己。
買了包子,與二胖哥道彆,轉身回了小院。
一進屋,正瞧見鄭少安打著哈欠從屋中出來。
瞧見易年買了東西回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開口道:
“昨天有點兒失態了,好些日子沒喝酒了…”
易年笑了笑,開口道:
“鄭大哥憂心事兒太多,偶爾醉上一醉也算緩緩…”
說著,指了指早已準備好的水,繼續道:
“洗洗吧,準備吃飯,這包子彆看樣子不怎麼樣,但味道絕對沒的說…”
自己的手藝不咋地,但二胖哥的手藝絕對值得一誇。
鄭少安聽著,哈哈一笑,開口道:
“能得易兄弟誇獎,看來這包子確實不錯,那我一會兒可要好好嘗嘗…”
說著,轉身收拾去了。
二胖哥的手藝確實沒的說,兩籠包子,大多數全進了鄭少安的肚子,一邊吃一邊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