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猜到了杜大人不是因我而死,要不在我檢查的時候也不會開口幫忙…”
杜景聽著,剛剛凝聚起的氣息慢慢消散,開口道:
“看出了什麼?”
說著,手臂一抬,東北兩個方向的氣息慢慢遠去。
易年聽著,開口道:
“你都知道了,還有必要問我嗎?”
以杜景的心智,不可能發現不了管家的問題。
杜書仁自殺,那管家絕對知道真相。
經過周信的分析,易年知道那管家在葬禮上阻止的一幕不是想隱藏真相,而是怕自己看不出杜書仁的死因有問題。
自己能想到,杜景沒道理想不到。
聽著易年的反問,杜景臉上的笑意消失,開口道:
“那你為何不當場說出來,叔父離世,你是最冤枉的那個…”
易年歎了口氣,開口道:
“一場不能說的交易,自然什麼都不能往外說…”
對易年來說,這隻是其中一個理由。
更重要的是,人已經死了,與一個死人爭辯,沒有任何意義。
扣在自己身上的黑鍋太多,也不差這一個。
再說了,還是之前那句話,人們隻願意相信他們認為的。
對錯,有時候根本不會有人在意。
繼續說下去沒什麼意義,易年看向杜景,轉移話題道:
“要恭喜你了,未來的元帥大人…”
杜景聽著,沒有反駁,但卻搖了搖頭,開口道:
“孤家寡人一個,有什麼好恭喜的…”
易年與周信猜的出,杜景自然也猜的出。
易年聽著,聳了聳肩,開口道:
“算我說錯話,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說著,轉身便要離去。
看著易年離去,杜景開口道:
“等等…”
易年回身,“還有事嗎?”
杜景想了想,抱拳行禮,開口道:
“拜托了…”
杜景拜的,便是杜書仁請的。
易年點點頭,開口道:
“儘力而為…”
說著,轉身離去。
這回,杜景沒有開口,易年也沒有回頭…
出了墓地,穿過林子翻過城牆,落在了烏衣巷前。
巷子裡麵很黑,沒有什麼行人。
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旁邊酒樓買了些酒菜。
輕車熟路回到醫館門口,瞧見屋裡亮著燈。
風鈴響,推門進院。
大廳的門開著,後廚冒著熱氣,估計鄭少安後麵做飯呢。
香味不停飄出,聞上去似乎比自己買的還要香。
笑了笑,沒想到這鳳羽營的副統領竟然還有這手藝。
剛要抬腿進屋,簾子後麵出現了一張臉。
易年看著,眼中起了幾分驚訝。
不是鄭少安,但自己認得。
還沒等腿邁進屋,聲音從簾子後傳了出來。
“先彆進來…”
話音落,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女從後廚走了出來。
南北北。
本應跟著跟著南昭使團而來的南北北。
按照鄭少安的說法,南昭使團最少也要半個月才能到,所以南北北突然出現,易年這等平穩性子也不禁驚訝了幾分。
不過這驚訝很快便過去了。
南北北,乾出什麼事兒都不稀奇。
不知南北北為何不讓自己進,但想了想,還是把腿收了回去。
開口道:
“你怎麼來了?鄭大哥呢?”
南北北從後廚出來,順手拿起桌上不知什麼樹的枝條,這時節,也不知她從哪弄的這東西。
南北北一邊走一邊道:
“他有事兒忙去了…”
說著,來到易年身前,繼續道:
“去了白事兒,回來不能直接進門,掃掃,免得有些東西跟進來…”
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樹枝在易年身前掃了起來。
一邊掃一邊嘴裡還念念有詞,南昭方言,易年聽不太懂。
看著左掃右掃的南北北,無奈的笑了笑,開口道:
“你還信這些東西?”
南北北也笑了笑,開口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又耽誤不了什麼事兒…”
說著,最後掃過腳麵,把枝條一扔,開口道:
“好了,一會兒燒了就行了…”
易年聽著,笑了笑,開口道:
“就是參加個葬禮,不至於把我燒了吧?”
可能是孤獨了太久,有個朋友突然到來,易年的心思好了幾分,難得開了回玩笑。
南北北聽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開口道:
“沒想到你還會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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