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北聽著,撓了撓頭,開口道:
“你可彆騙我,南昭雖然雪少,但也還是有的,聽人說雪盲是因為陽光太足刺激眼睛才會出現的,這晚上哪有陽光?你就實話實說,我挺得住…”
易年聽著,無奈的笑了笑,這還質疑起自己了。
這種北方常見的突發疾病,自己治過的就算沒有幾十,十幾個還是有的。
雪盲,是因為目光長時間找不到焦點,不知不覺便會積累疲憊,當達到一定程度就會暫時失去視力。
北方冬天茫茫一片,不知不覺間就有可能中招。
預防也簡單,隻要注意休息,看看不一樣的顏色便能緩解。
易年小時候得過雪盲,所以打那之後,在雪中趕路之時便會十分小心,目光會時不時看看顏色深一些的地方。
說來也巧,今天易年穿了件白色衣服,若是黑色的,跟在後麵的南北北都不會患上雪盲。
幫南北北包好眼睛,開口道:
“騙你做什麼,說了是就是,這兩天就彆用眼睛了,短則兩三天,多則四五天,自己就能好…”
“真的假的?”
南北北還是有些不信,追問道:
“不是說白天才會得雪盲嗎?”
麵對南北北一個又一個問題,易年也沒煩,解釋道:
“確實,我也沒見過晚上發病的,不過導致雪盲主要還是光線原因,平時白天亮,但今晚可不比白天黑多少,這月亮亮的有些嚇人…”
說著,頓了下,抬眼看向了天空中的明月。
在南北北發病之前,易年的心思都在趕路上,沒怎麼注意天空中的月亮。
此時再看,忽然覺著這輪明月似乎有些不尋常。
靜靜高掛天空,散發出一種明亮而詭異的光芒。
與平常的月光相比,忽然覺得亮度明顯強了許多,不知是因為南北北發病引起的錯覺還是真的。
看了幾眼,覺著多半是後者。
這種異常的光亮使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清晰可見,感覺上與白天沒什麼區彆。
之前隻覺著雪亮月白夜不深,現在再看怎麼看怎麼覺著詭異。
俗話說好晚上抵不過賴白天,晚上就算再亮,也不可能有白天看得清楚。
眉心一皺,心中忽然湧起一絲不安。
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凡事過度必有異。
聽不見易年的聲音,南北北瞬間慌了。
若是平時還好,可此時目不能視,唯一的依靠隻有易年。
在這種有妖獸出沒深山老林之中,瞎了,便是等死。
下意識的伸手去抓,一邊抓一邊開口道:
“易年,你在哪?你彆嚇我啊…”
說著,腳步開始自動,按照感覺中易年站立的地方走去。
正盯著月亮看得易年聽見南北北的聲音,低頭看去,隻見南北北又直直朝著方才差點兒摔倒的地方走去,伸手拉住南北北,開口道:
“我在呢,彆瞎動…”
聽見易年的聲音,南北北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下來,拍了拍胸脯,開口道:
“你彆不出聲啊…”
看不見,聲音便成了唯一的依賴。
易年聽著,點點頭,隨即反應過來,開口道:
“好…”
看了眼身後,正好有塊兒石頭窩風,下麵沒什麼積雪,抓著南北北的鬥篷,繼續道:
“先歇會兒吧…”
南北北被易年拉著,一邊往後退一邊開口道:
“沒事兒,你拉著我我能走的,彆耽誤你的事兒…”
說著,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嘟囔道:
“早知道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易年聽著,無奈的笑了笑。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已經到了這裡,若是把她送去南昭使團,一來一回隻會耽擱更多時間。
指引著南北北坐下,開口道:
“沒事兒,差也不差這麼一會兒…”
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在了南北北的臉上。
也不知是被月光襯的還是怎麼,隻見南北北的臉色很白,一種虛弱中透著不健康的白。
手時不時還揉揉腰,似乎很累的樣子。
剛認識南北北的時候,南北北隻有凝神境界,在同齡人中隻能算一般,南家的優秀天賦一點兒沒遺傳到她的身上。
後來南行之時,七夏與南北北聊了一夜,說還南北北的人情。
易年雖然不知道到底還了什麼,不過想來南北北是得了些好處。
因為再見南北北之時,她的境界雖然提升不大,但氣息卻凝練了許多,隱隱中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氣息。
如今四象中境,也算是年輕一輩中少有的存在了。
這種境界,爬個雪山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此時的南北北看上去卻疲憊的很,明明昨夜休息的時間已經算是最近最長的一次了。
開口道:
“你是不舒服嗎?”
“啊?”
忽然聽見易年的詢問,南北北的手下意識的搓了搓,開口道:
“沒啊,沒不舒服,休息會兒就好了,咱們一會兒就走…”
聽著南北北的回答,再看那略微緊張的神色,易年若是還看不出,那這些年的大夫便白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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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繼續問,而是開口道:
“不急,多休息會兒吧…”
說著,起身朝著旁邊走去。
聽見易年踩雪的聲音,南北北連忙‘望’去,一手捂著肚子一手伸著,開口道:
“你去哪?”
易年停下腳步,開口道:
“砍柴,燒水…”
聽見易年的回答,南北北懸在空中的手有些不自然的收了回去。
支支吾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