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眼神都沒變化?
同之前一樣的胡思亂想再入腦海。
南北北!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這些!
他有沒有反應與你有什麼關係?
還有,你想讓他有什麼反應?
撲過來?
躲開?
天啊,我這都是在想什麼啊!
救人要緊!
救人要緊!
心裡罵著,果然,雜念轉瞬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嬌羞瞬間便被蓋過,來不及整理胸口,伸手便把厚厚的大衣扒的下來。
一直沒動作的易年在聽見身前的動靜,加上南北北一直沒有說話,易年開口道:
“怎麼了?”
忽然被易年一問,不知怎地,南北北竟然覺著有些做賊心虛,停下了遞大衣的動作,支支吾吾道:
“啊…沒怎麼…沒…沒事兒…”
易年聽著南北北明顯過快的心跳,眉心微皺,開口道:
“我已經能感覺到元力的波動了,難道你沒感覺到嗎?”
說著,一邊伸手撓著頭一邊自言自語道:
“不應該啊,現在多半天地元力都在往你身上彙去,難道是我感覺錯了?”
南北北聽著,把衣服披在易年身上,開口道:
“沒有,你沒感覺錯,我已經能看見…嗯?”
南北北正解釋著,忽然發現易年有問題,說著說著戛然而止。
把手伸到易年麵前,輕輕晃了晃。
易年聽著,開口道:
“乾什麼?”
看著易年的反應,南北北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一邊哭一邊道:
“你看不見,對不對?”
雖然是在問著,但南北北此時能確定,易年真的看不見了。
之前春光乍泄,他離著那麼近卻一點兒反應沒有,這便不對。
因為以他的人品來說,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看著,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彆過頭去或者閉上眼睛。
這不是療傷,他的醫者本能不會出現。
還有,南北北還注意到,易年雖然睜著眼睛,可總在向前看,根本沒有角度的變化。
而自己在揮手的時候他的眼神還是一點兒變化沒有,之所以回答,那是因為他聽見了。
那微微側耳的動作,那隨著麵部角度轉動的眼神,都在說著他看不見了。
在確定易年失去了視力之後,之前的種種飛速在腦海中閃過。
難怪他在遞給自己東西的時候總要讓自己說話,那是因為他要通過聲音確定自己的位置。
所以有時候才會不小心把東西遞錯位置,甚至會碰到自己的手。
若是平時,這種情況根本不可能存在。
難怪自己後來摔倒的那兩次他沒伸手拉自己,因為他根本就看不見,等聽到聲音的時候已經晚了。
難怪他根本不管自己手上的傷口,隻是簡單問了問便沒了動作。
難怪他要打碎那塊兒石頭,身上帶著石子,趕路時時不時便會丟上幾顆。
之前覺著他這投石問路的法子有些傻,可對於一個看不見的人來說,這是他唯一能用的辦法。
難怪他也會同自己那般摔倒,還是同一個原因,因為看不見。
可之前自己還埋怨過他不給自己包紮,埋怨過烤的肉生一塊兒熟一塊兒,埋怨過他出去找出的東西時間太久…
想著想著,眼淚更甚。
南北北無法想象一個盲人是怎麼在那種環境下照顧另一個盲人的。
也無法想象看不見的易年到底是怎麼帶著自己從寂月寒中出來的。
而更重要的是,這一切,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察覺。
在寂月寒中的時候,把他的照顧當成了理所應當。
因為自己看不見…
可他,同樣也看不見啊…
聽著南北北帶著哭腔的聲音,易年身子滯了下,隨後嘴角起了一抹苦笑,開口道:
“沒事兒,這不是出來了嗎,早晚能看見…”
南北北還在哭,而在聽見易年的聲音之後哭聲更大。
一邊哭一邊道: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
易年聽著南北北的哭聲,想伸手去拍拍她,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開口道:
“好了彆哭了,我聽說招搖山也是有鬼的,你這麼哭下去,若是哪個無頭冤魂聽見你的哭聲,以為你和他是同道中人…哦不,是同道中鬼,過來尋你也不是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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