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碎,重組。
摧毀,再生!
單論實力,易年比這三個怪物中的任意一個都強。
但這幾個怪物的恢複能力實在太過恐怖,隻要遊魂不消失,它們便是不死的存在。
易年在打鬥之時嘗試過從遊魂下手,可無論龍鱗把遊魂斬的多碎,它們還是能不停的往怪物身上彙聚。
三個怪物雖然看上去一直處在下風,但這種以傷換傷或者說以遊魂換傷的打法讓易年頗為頭疼。
可現在想不出辦法,便隻能硬著頭皮上。
看著易年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遠處觀戰的南北北急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可她知道現在不能給易年添亂,易年現在是看著聽覺與這三個怪物周旋,若是自己冒然開口,很可能會分了他的心思。
場上的戰鬥還在繼續,骨翼怪物的雙翼不知被扯掉了多少次,瘦子的脖子也被龍鱗光顧了很多次。
至於胖子,破碎的時候最多,誰讓它目標大速度又慢呢。
三隻怪物不停受傷不停恢複,與出現之時沒什麼區彆,但易年卻完全變了樣子。
麵對這三個不死的東西,打著打著,竟打出了火氣。
下手時候更加狠厲,根本不在意身上傷勢的增加。
那還沒恢複的皮膚被劇烈的活動扯開,無數傷口差點兒沒把那有些瘦弱的身子填滿。
被三隻怪物攻擊留下的傷口流著血,自己扯開的傷口也在流著血,整個人如同在血裡浸泡過一般。
平和的小臉被憤怒取代,呼吸也粗重了起來。
那雙好久沒紅過的眼睛,眼底浮現出了一絲紅意。
攻擊時候,一層黑氣若隱若現。
猛的看上去,場間的怪物不是三隻,而是四隻。
看著明顯急了的易年,南北北再也忍不住了,趁著易年躲開攻擊的空檔立馬喊道:
“要不咱們撤吧,與它們拚命沒必要…”
這是南北北第一次瞧見易年如此急躁,太初古境中麵對各大宗門的人時他都沒露出過這副神情。
可此時的易年好像聽不見一般,沒有給南北北任何回應,提著龍鱗繼續與三隻怪物纏鬥著。
怪物不停重生,易年的傷勢不斷加重。
頭發散落,身上滿是鮮血,平和眸子中的紅意越來越強。
瞧見易年又被瘦子刺中,南北北的眼淚終於控製不住,順著臉頰便流了下來。
“彆打了,它們打不死的…”
易年聽不見,一拳轟向了胖子。
“走吧,我有遁天符,它們短時間追不上的…”
易年依舊聽不見,一劍砍向了瘦子。
“彆打了,我求你了…”
易年還是聽不見。
龍鱗一直亮著,一人三怪一直鬥著。
可能這場戰鬥必須分出勝負才能停下來。
南北北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但知道若是在這麼打下去,死的一定是易年。
一抹眼淚,伸手摸向鞭子,開口道:
“好,要死就一起死,反正已經死過一次了!”
說著,腳下一點,直接衝進了戰場,把易年之前交代的事情全都忘在了腦後。
可南北北剛衝到一半,一道劍氣直接橫掃而來。
南北北感覺到那足夠要自己命的劍氣來自易年,身子一滯,一層金光透體而出。
劍氣劃破金光,直接將南北北打飛了出去。
倒飛的南北北喉嚨一甜,鮮血奪口而出。
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看向正抓著瘦子的脖子張口要咬的易年,開口喝道:
“你瘋了嗎!”
心急加上憤怒,所以這聲音極大,遠遠傳了出去。
這一句瘋了不知是在說方才的劍氣還是要咬瘦子,但無論哪一個原因,說聲瘋了都不過分。
場中隻有一人用劍,那劍氣自然是易年的。
南北北的境界雖然不高,但餘波和直接攻擊自己還是能分得清的。
易年的那一劍,就是朝著自己來的!
方才如果不是有南行一給的護體法寶,那一道劍氣就足夠重傷南北北了。
這脫口而出的一句話瞬間傳進了易年的耳朵裡,正雙眼半紅張口要咬瘦子的易年聽見,身子猛的一滯,動作停了下來。
瘋?
瘋!
自己又瘋了?
念頭從腦海中升起,易年絲毫沒有猶豫,雙手用力一扯,直接把瘦子一分為二。
腳一點地,立馬拉開了與三隻怪物的距離。
飄身退到南北北身前,深吸口氣,開口道:
“彆再過來了!”
如果自己真的瘋了,那時候敵我不分,南北北絕對會比這三個怪物先死。
或許根本不用那個時候,方才下意識的一劍就已經差點兒要了南北北的命了。
聽著易年沙啞又陌生的聲音,南北北眉頭一皺,明顯感覺到易年的不對勁兒,開口道:
“你怎麼了?”
易年沒有回頭,耳朵聽著三隻怪物的動向,開口道:
“彆管了,趕緊走開!”
說完,提著龍鱗又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