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易年之所以猜測信難求就是大師兄,原因有兩個。
第一,當日的必死局麵自己卻沒死,一定是信難求手下留情而不是有人救自己。
以信難求的實力來說,就算白笙簫去了也沒可能在他手上把人搶走。
現在想來,其實信難求一開始便沒想殺自己,甚至還把玄魂甲打碎融入了自己體內,讓自己得了莫大的好處。
這天下至寶盯著的人太多,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玄魂甲在自己身上早晚是個禍害。
當惦記的人多了,有想法的人自然就多了,那時候能不能守得住玄魂甲沒人知道。
而第二個原因,便是之前提的‘道’。
世人皆知不入道不從聖,但能悟大道之人卻寥寥無幾。
木葉在歸墟巔峰多年,之所以邁不進真武境界,缺的便是玄之又玄的道之一字。
信難求有君臨天下之道,白笙簫有縱橫捭闔之道,看似巧合,但也有些端倪。
白笙簫跟著師父學藝,雖沒有師徒之名但卻有師徒之實。
白笙簫悟道了,那麼如果信難求真是大師兄,他悟道也理所當然,因為都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這理由在以前不成立,可現在卻成立了,因為自己也悟道了。
心之所念。
易年不知道白笙簫與信難求的道是怎麼悟的,但自己的道一直有師父的影子。
正是因為小時候讀的那些佛經,自己才能在聽禪院悟道。
但這一切都有個前提,那就是道之感悟。
白師兄在南昭的時候給自己體驗過,現在看來,信難求做的事情與白笙簫的初衷是一樣的,他們都在利用他們的道讓自己有所感悟。
當心思落定之時,日日誦經念佛,大道自成。
所以種種跡象都在表明,信難求是友非敵。
而且信難求也會方寸乾坤,這也是除了自己之外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會方寸乾坤之人。
如果這也是巧合,那未免就太過巧合了。
當把所有的分析都說與晉天星與周信聽後,二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易年看著,沒有說話,給二人一人倒了杯茶,安靜在旁邊等著。
良久,晉天星終於有了動作。
抬眼看向易年,開口道:
“如果按你說的,或許信難求真的是大師兄…”
周信點點頭,開口道:
“那師父為何從來不提?”
信難求雖然亦正亦邪,但有這麼一個天下第一歸墟的徒弟,麵子上不會有什麼過不去的。
易年搖了搖頭,開口道:
“不知道,可能師父有他的苦衷,也可能他們兩個之間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吧…”
這麼想也正常,因為信難求似乎從未提起過他的師承。
而師父的又是那種你不問他便什麼都不說的性子,現在猜這些沒什麼用。
晉天星喝了口茶,開口道:
“如果信難求真的是大師兄,那他會來嗎?”
如今上京城暗流湧動,風口浪尖的正是喝茶的三人,信難求若是念及同門情義,一定會來上京。
在易年的遭遇來看,信難求還是念及同門情義的。
畢竟想把易年打到‘恰到好處’,風險非常大,一個不好就可能把命扔在那兒。
天知道一個身懷無數功法的天才被逼到死境會乾出什麼事兒。
不在意同門之情,絕對不可能去幫易年悟道。
聽著晉天星的問題,易年點點頭,開口道:
“我感覺應該會來,如果他來了,那所有的猜測也就都對了…”
晉天星也點了點頭,開口道:
“確實,那咱們就看看這神秘的大師兄能給上京城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吧…”
話音落,目光落在了雪夜裡的上京城中。
易年與周信瞧見,也往椅子上一靠,看起了外麵的雪景。
論發呆功夫,沒人比的過易年。
三人中就屬易年自在,看上去如果不出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絕對不會起身。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說說上京,說說青山,也說說現在。
杜家有晉天星照顧,沒出什麼事兒。
期間易年再次問了問周信用不用自己走一趟,周信再次拒絕。
以易年的眼力來說,看出周信身上有不對勁的地方再正常不過。
之所以問,是因為在瞧見周信第一眼的時候就看出了他身上有傷。
這傷的原因不用說,一定是有人想讓北祁的帥位快些交接。
至於是誰,無外乎就那麼幾個,不用想也知道。
不過無論是哪個,敢對周信下手,但一定不敢觸易年的黴頭。
‘孤家寡人’一個,沒人想惹。
而周信之所以在這裡,多半是被晉天星叫來的,為的就是不讓他出什麼事。
周信的地位是高,但終歸是凡人一個。
還是那句話,修行之人與普通人的差距太大了。
不過以周信的性子來說,不可能一直躲在星夜苑,他來,多半隻是為了與自己的師兄弟敘敘舊。
雖然真沒什麼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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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夜雪景,早上時候,易年伸著懶腰起了身。
天空依舊陰沉,不是什麼好天氣。
這裡沒什麼事兒,便打算回去了。
剛要與二位師兄告彆,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看向周信,開口道:
“師兄,有件事要請你幫個忙…”
周信點點頭,開口道:
“好,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