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有千秋雪在,怎麼說自己也欠人家的恩情,與她的長輩動手不太妥當。
二是自己這小小醫館可經不起兩個歸墟強者折騰,一個不小心這裡就可能成為一片廢墟。
還要在這裡等人,總不能睡在廢墟上。
而且易年現在也不想與西嶺交惡,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的敵人越來越多。
有西嶺牽製聖山,自己能少不少麻煩。
瞧見季雨清還在發呆,易年也沒什麼辦法,招呼千秋雪落座,安靜在屋裡等著。
剛一坐下,隻見季雨清伸手敲了敲茶桌。
“這便是青山的待客之道嗎?”
易年聽著,無奈的笑了笑,起身便要去準備茶水。
千秋雪瞧見,立馬起身,開口道:
“我去燒水…”
“不用你…”
季雨清的聲音傳了進來。
易年聽著,看了眼千秋雪,開口道:
“我去吧,你們是客人…”
說著,起身去了後院。
打了水,放在門口的火爐裡燒著。
沒有習慣性的抓把茶葉扔進茶壺,把周晚送的沒用過幾次的茶具拿了出來。
洗刷乾淨,全都擺在了茶桌上。
水開,給季雨清泡了一杯。
伸手推過去,開口道:
“前輩,請用茶…”
季雨清慢慢轉頭看向易年,瞧見放在自己麵前的茶杯,開口道:
“雙手…”
單手,是請喝茶,雙手,便成了敬茶。
季雨清雖是長輩,但卻不是易年的長輩。
如此做法,確實有些不妥。
旁邊的千秋雪瞧見,立馬開口道:
“師祖…”
“這裡沒你的事…”
季雨清一開口,直接把千秋雪要說的話堵在了喉嚨裡。
易年瞧見,笑著同千秋雪點點頭示意沒事,雙手端起茶杯遞向季雨清,開口道:
“前輩,請…”
“嗯…”
季雨清微微點頭,伸手接下了易年遞過去的茶,喝了一小口後放下,起身回了屋。
易年瞧見,無奈的搖了搖頭,喝了口熱茶。
進屋後背著手站在櫃台前的季雨清看著空蕩蕩的藥架,開口道:
“與你師父學醫的?”
易年聽見,起身回屋,點點頭,開口回道:
“是…”
“沒學彆的?”
“都學了些,不精…”
季雨清掃了眼易年,自言自語道:
“還算有點兒自知之明…”
聲音不大,若是旁人或許聽不見,但易年想不聽清楚都難。
尷尬的笑了笑,沒說什麼。
季雨清瞧見,神色如常,似乎根本不在意易年的反應。
背著手裡裡外外看了一遍,開口道:
“你師父就沒給你些錢財買處好地方?”
醫館確實不怎麼樣,也不怪季雨清如此說。
不說四處漏風但也陳舊無比,而就這,之前還是租的呢。
聽著季雨清的問題,易年笑了笑,開口道:
“師父給的已經夠多了…”
季雨清聽著,神色間沒什麼變化,開口道:
“你師父說沒說過有我這麼一個仇人?”
易年搖搖頭,開口道:
“沒有…”
“確定?”
易年點點頭,開口道:
“確定,今日之前,我都不認得前輩…”
說完,隻見季雨清的目光緊緊盯著自己,絲毫沒有移開的意思。
麵對季雨清的目光,易年的反應不大,畢竟被人這麼看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十幾息過後,季雨清終於收回了目光。
踩著樓梯去了樓上,瞧那樣子應該是準備休息了。
看見季雨清上樓,易年不知怎地,忽然有種放鬆感覺。
麵對這麼一個前輩,不好翻臉也不好回懟,確實有些不自在。
千秋雪瞧見,又一次歉意點頭,低聲道:
“你多包涵些,我…”
看著一向冰冷的千秋雪露出這副為難神色,易年能理解她的尷尬:笑了笑,開口道:
“沒事兒,你也早些休息吧…”
看得出易年沒有不悅之色,千秋雪稍稍鬆了口氣,開口道:
“好,你早些休息,我上去勸勸師祖,能說動她的話明早便走…”
易年點點頭,側身讓出了位置。
千秋雪上樓,樓下隻剩下了易年一個人。
這種情況也沒法睡,便拿了本書坐在門口看了起來。
剛看幾行,樓上窗口傳來了聲音:
“天賦不是讓你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用的事情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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