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多了兩個人,但不算熱鬨。
千秋雪的性子,很難與人聊的開。
而且有季雨清在,不可能像二人相處時那般自在。
易年摸不清季雨清來醫館到底乾什麼,試探性的問過幾次,不過什麼也沒問出。
怕在門口看書再被季雨清說道,易年戒了晚上發呆的習慣。
每天早上起來,總能看見季雨清站在窗口,也不知她到底睡沒睡過。
雖然在季雨清樓下,但易年還是不敢聽的。
季雨清這種高手,對外界的感知異常敏感,總能感應到尋常人感應不到的東西。
彆人注意不到的事情,可不敢保證她注意不到。
第一天的時候弄東弄西,本以為接下來的日子會很不好過,而讓易年沒想到的是,隨後幾天出奇的安靜。
而讓易年更驚訝的是,第一天做的那頓飯被季雨清說了一次,本以為她不會再吃,沒想到第二天要出去買飯的時候,又被季雨清叫了下來。
然後,便開始了像青山那樣的日子。
一日三餐,沒有一頓落下。
當然,做飯的是易年。
季雨清還同之前一樣,嘗一口便看易年一眼,那不解眼神似乎是在問易年,你是怎麼把菜做到這麼難吃的程度的?
每次瞧見季雨清的目光,易年隻能尷尬笑笑。
臉皮的厚度能練出來,所以從第三天開始易年也不覺著尷尬了。
這季雨清與師父差不多,雖然嘴上抱怨,但吃的一點兒不少。
這點與千秋雪截然相反,千秋雪一句都不抱怨,但兩天之後便不怎麼吃東西了。
如果不是怕自家師祖與易年獨自相處出什麼事兒,估計都不會下樓。
季雨清每天吃完便躺在門口躺椅上盯著天空發呆,無論天氣好壞。
還是時不時便問上易年幾個問題,有關於青山的,也有關於修行的。
青山的事情像在詢問,修行的事情像是指點。
季雨清問關於青山的問題時,易年問過季雨清問這些做什麼,季雨清的回答依舊簡單。
報仇。
瞧那樣子是真的,但不敢確定。
畢竟這世上敢找真武巔峰報仇的人沒幾個。
季雨清再強,也不可能強過師父。
安靜中透著怪異的日子過了幾天,除了多了兩個人,一切一如從前。
期間宋令關又來過一次,瞧見三人挺和諧便也放下了心。
沒聊幾句便匆匆離開,說著有事要辦。
易年也沒多留,算算日子,聖山確實應該要忙起來了。
因為南昭使團快要到了。
聖山一手撮合的大事,這個時候自然會上些心。
一個平常的早晨,吃過飯,易年回了屋。
不回也不行,躺椅已經徹底被季雨清霸占了。
正坐在桌前看書的時候,瞧見巷子裡的人全都朝著西邊趕去。
邊走邊聊,神色間還帶著驚訝,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般。
隨意聽了聽,聽見南昭使團今日進京。
百姓三句話不離南昭,都想著趕緊過去看看。
也正常,南昭雖然與北祁隻有一江之隔,但這使團出訪一事卻從未發生。
兩岸百姓有生意來往,不過官方層麵卻從不交流。
南昭的使團來到北祁,是近千年破天荒的頭一次。
其實這也正常,這兩個龐然大物,很多人是不想讓他們有所聯係的。
這很多人不用說,自然是修行之人,更準確的說,是各大修行聖地。
兩個大國幾乎掌握了天元六成的人口,如果一旦聯合,對各大修行聖地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隻要兩國想,那各大宗門的傳承在百年內很有可能斷掉。
因為後繼無人。
所有孩子都掌握在兩個國家手中,聖地沒這個精力去挨家挨戶查看誰有修行天賦。
這情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沒人敢提。
所以南昭與北祁的接觸素來謹慎,最起碼不敢在明麵上有所展示。
而南昭使團的出訪,打破了這不成文的規定。
看著行人全往南大街方向走,易年沒打算湊這個熱鬨。
使團進京,走的自然是南大街。
晌午時分,南昭使團浩浩蕩蕩地進入了上京。
當第一批高頭大馬跨進南城門後,引起了全城百姓的關注。
使團帶來了大量的禮物和珍寶,這是出使的基本禮儀。
沿途的街道兩旁擠滿了好奇的人群,都想爭相一睹南昭使團的風采。
使團成員們身著南昭特色服飾,隊伍整齊有序。
其中南北北的鳳輦最引人注目。
鳳輦以鳳凰為主,采用了大量的金色和紅色裝飾,顯得格外華麗。
車身由珍貴的木材打造而成,上麵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和花紋。
車篷則是用柔軟的絲綢製成,繡有鳳凰和各種吉祥圖案。
車轅和車輪都鑲嵌著寶石和珍珠,閃閃發光。
鳳攆由八匹駿馬拉動,每匹馬都毛色鮮亮,體格健壯。
馬身上披掛著華麗的馬具,包括韁繩、馬鞍和馬鈴鐺等,都閃爍著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