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祁,上京城。
南昭使團自打入城之後便一直忙著。
各種宴會應酬與文化交流,一天接著一天。
正如易年預料的那般,所有人都知道南昭使團為和親一事而來,但北祁卻從未動口提過一句。
不過在北祁的有意烘托之下,南北北儼然已經成為了和親的主角之一。
對此,沒人覺得意外。
南昭使團被安排在了東大街的行宮之中,離醫館不遠,但無論是南北北還是鄭少安都沒來過。
離開南昭使團的時候易年同南北北與南風義交代過,一切等著就好。
許姓老人帶來周信的消息,說一切已經安排好了。
易年自然信得過,便安靜的在醫館等著。
季雨清還是原來那樣,吃飯,發呆。
偶爾問幾個問題,指揮易年做點兒事兒。
已經習慣了,易年也沒覺著有什麼。
千秋雪也是之前樣子,基本不怎麼下樓,整天在屋裡修行。
按理說刻苦修行是好事,但季雨清望向二樓的時候眼中總是帶著一絲無奈。
可修行又說不得,便隻能由著千秋雪去了。
易年整天坐在窗口發呆,聽著上京城的動靜。
果然,使團入京的第五天,上京城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前段時間離世的杜書仁,因生前德行高雅,文拜北祁泰鬥,被追封為益文王。
按理說異姓不封王,但追封的聖旨下達之時,卻沒幾個人覺著意外。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秦懷胤這是在拉攏杜景。
聽上去一個皇帝拉攏一個臣子有些奇怪,但事實就是如此。
畢竟周信在北祁軍中的威望太高,想徹底接手軍隊不是秦懷胤或者杜景一個人可以做的。
易年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沒有覺得意外。
能做出這樣的事,才符合秦懷胤的性子。
封王一事,同樣是一石二鳥。
先皇秦戈沒有兄弟,所以在他在位之時北祁沒有王爺。
如今秦懷胤上位,北祁終於出了位王爺。
遠守邊疆的秦懷真。
其實還應該有兩個,但秦懷素失蹤,四皇子十幾年前就下落不明,那便隻剩秦懷真一個。
也正因為如此,才導致和親一事在所有人看來都會落在秦懷真頭上。
而現在,北祁又有了一位王爺,雖然已經身死,但卻有後人留下。
杜清墨。
北祁皇室人丁稀少,如今添了一員。
北祁郡主,杜清墨。
第二道聖旨,便是冊封杜清墨為北祁昭仁郡主,更是收做了乾妹妹。
當這個消息在上京城流傳開後,易年確定自己猜對了。
不過問題還在。
杜清墨儘管成了郡主,但身份上依舊無法與南風義相比。
南風義身上流淌的是皇室血脈,杜清墨身上流的終歸是杜家的血。
封王一事,隻不過是秦懷胤掌握主動權的第一步。
對此早有猜測,易年也沒意外。
日子如常,單調重複。
又一日早上,收拾好桌子給季雨清泡了壺茶,沒回屋,而是坐在了門口。
喝著茶,翻著書,偶爾看看巷子裡來來往往的人群。
躺在躺椅上的季雨清有些意外,多看了易年兩眼。
可能是想不通這平日裡總躲在屋中的小子,今天竟然主動湊了過來。
感覺到季雨清的眼神,易年隻是笑笑回應,並沒有多說什麼。
晌午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門口。
馬車外表華麗,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之物。
易年抬眼望去,瞧見一名身著勁裝的侍衛來到了門口。
禮貌的敲了敲門,開口道:
“請問易年公子在嗎?”
易年聽著,放下書,起身朝著侍衛走去,邊走邊開口道:
“我就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瞧見易年過來,侍衛抱拳行禮,開口道:
“見過易公子,在下奉公子之命,前來請易公子前去南門相聚…”
“哪家公子?”
侍衛開口道:
“金成石金公子…”
聽見這個名字,易年點點頭,開口道:
“好,麻煩稍等一下…”
“易公子請便,不急…”
侍衛說著,後退兩步站在馬車邊等著。
若是彆人,易年或許不認識,但這金成石倒是知道。
金相之子,在上京城風頭僅次於周晚的公子哥。
能與周晚比肩的存在,易年即使不愛出門也聽說過。
回到門口,與季雨清微行禮,開口道:
“前輩,晚輩要出去一趟,最少也要個兩三天,這裡您想住便住,招待不周之處還請海涵…”
季雨清收回目光,看向易年,開口道:
“乾什麼去?”
“玩兒…”
“玩兒?”
聲音有些驚訝。
易年點點頭,開口道:
“有幾個朋友,想著出去玩兩天,您看,這不是來接我了嗎?”
季雨清聽著,露出了一絲鄙夷神色,開口道:
“你還有朋友?”
呃…
易年聽著,尷尬的笑了下,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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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或許難尋,但狐朋狗友還是能找到幾個的…”
話音剛落,一個冰冷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