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趙公明的問題,易年眉心微微皺起。
都是上京城的公子哥,能有什麼問題?
就算有問題,以這些人的實力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那趙公明為什麼要如此問呢?
搖了搖頭,開口道:
“看不出…”
趙公明笑了笑,開口道:
“其實這些人沒什麼問題,但他們身後的人有問題,不知易公子還記不記得剛回上京的時候,烏衣巷那些整日整夜望著醫館的人?”
易年聽著,眉心皺了起來。
當初傳言四起的時候,醫館附近來了不少人暗中監視。
那時易年沒心思理會他們,便任由他們看著。
後來實在被擾的煩了,出手趕過一次。
從那之後,便沒人敢再來了。
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營地,開口道:
“他們…”
趙公明笑了笑,開口道:
“據我所知,當初對易公子動向最為關注有幾個人,金相,司馬大人和厲大人,而前來遊玩的人正是各家的公子,易公子覺得這是一個巧合嗎?”
巧合?
再大的巧合也不會巧合到這種程度。
易年盯著趙公明,開口道:
“他們也是來監視我的?”
趙公明搖了搖頭,開口道:
“他們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心思,把他們聚在一起的另有他人…”
易年聽著,沉默了下來。
想了想,開口道:
“他們為什麼要接近我?”
這裡的他們,指的是上京城的大人們,不是這些公子哥。
趙公明聽得出,開口道:
“因為他們想看看…”
“看什麼…”
“看一個機會…”
易年聽著,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身影。
一個在晉陽城頭高聲呐喊振奮軍心的身影。
秦懷素。
易年就算再傻,此時也反應過來了。
這些人,心還是站在秦懷素那邊的。
而自己的出現,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如果自己真的殺了秦懷胤,那他們的機會就來了。
在他們看來,周晚好好的活著,那秦懷素很可能也活著。
活著,便有無限的可能。
以秦懷胤的能力,調查出這些沒什麼難度,那把各家的公子哥聚在一起也沒什麼難度。
而以秦懷胤的性子來說,不會容忍這種心思存在,所以各家的公子哥便成了皇權與忠心博弈的犧牲品。
秦懷胤要做的,正是震懾。
用一種知曉一切的手段敲打這些還懷著心思的人!
那葫蘆口裡麵侍衛的死亡便可以解釋了。
所以山裡亮起無數煙花,山外卻始終沒人前來支援。
隻有秦懷胤,有這個能力。
想到此,易年的心思徹底低落了下去。
一股莫名的煩躁從心底慢慢升起。
聖山與西嶺的做法,北祁朝堂的勾心鬥角。
計謀跟計謀,算計又算計,真真煩死個人。
壓死駱駝的,不是最後一根稻草,而是每一根!
易年深吸口氣,忽然覺得上京的空氣好難聞。
壓下心中的躁動,盯著趙公明,開口道: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平日裡的易年看上去很親善,但此時眉宇間滿是陰冷氣息。
身上氣息有些不受控製的開始散發,給了趙公明極大的壓迫感。
瞬間,趙公明便覺得呼吸困難,麵色越來越差。
就在趙公明神色變化之時,林中起了兩道氣息,直奔易年而來。
趙公明瞧見,開口喝道:
“退下!”
命令下的很快,但快不過修行之人的速度。
易年瞬間察覺到兩股氣息,無息劍陣開啟,萬劍訣運行,兩柄長劍憑空出現,直奔林中而去。
下一刻,樹木被撞斷的聲音混著兩聲痛苦呻吟傳來。
趙公明眉心一皺,謹慎的看向易年。
易年上前一步,壓迫更盛。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趙公明看著與平日裡判若兩人的易年,臉色越來越差,深吸口氣,頂著易年的無形壓力,開口道:
“受人之托…”
“誰!”
“不能說…”
“你不怕我殺了你?”
易年的聲音冷了下來。
趙公明再次深吸口氣,開口道:
“怕,但你不會,而且,我與你永遠不會是仇人…”
易年聽著,愣了下。
雖然壓抑的心情到了極點,但理智還在,所以聽得出趙公明的話是真的。
氣息收斂,但眉宇間的煩躁還在。
易年的壓迫消失,趙公明頓時好受很多,大口喘了幾下,開口道:
“前來與你說這些,是…”
“不想聽…”
易年擺了擺手,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