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準方向,一路向北而去。
不多時,前方亮了。
上京城…
目光掃過身下茶館,一絲回憶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當初就是在這裡,他得了龍鱗。
可龍鱗…
速度降了下來,背著竹簍,從城門入城。
上京城依舊繁華,但七夏提不起絲毫興趣。
心裡隻有那條小巷,和那間醫館。
一炷香後,找到了烏衣巷。
踩著熟悉的路,朝著醫館走去。
不多時,眼前的環境越來越熟悉。
停下腳步,站在了醫館門口。
看上去與原來有些不同,門口掛著兩個大紅燈籠。
目光落在院內,二層小樓黑著,也安靜著。
看上去,沒有人。
目光收回,落在了大門上。
上麵,有把鎖。
人不在的時候,才會鎖門。
七夏看著,忽然覺著呼吸有些困難。
有些顫抖的小手在門旁的兩塊兒木板裡麵摸了摸,一絲寒意從指尖傳來。
下一刻,一把鑰匙出現在了手中。
是他。
隻有他才會把鑰匙放在這裡。
借著月光,開了鎖。
輕輕一推,大門開了。
那熟悉的吱呀聲沒有響起,低頭一看,一截嶄新的木軸代替了原來的木頭。
他修過。
正想著的時候,風鈴響了。
伸手抓住風鈴,聲音消失。
他以前夜裡回來的時候,總會抓住風鈴不讓它響。
進院,看見了門口的躺椅。
旁邊的茶桌,不見了。
目光掃過,瘸了腿的茶桌被堆在了牆邊。
快步來到門口,依舊鎖著。
拿起鑰匙開門,進了大廳。
昏暗,安靜。
沒有鼾聲,也沒有任何氣息。
他,不在…
看著熟悉的大廳,七夏神色黯然。
鑰匙放在櫃台上,抬手,沾了灰。
冬季裡灰大,這些灰,應該積了幾天。
放下竹簍,推開了一樓的房間大門。
那是他的房間。
可裡麵,空無一人。
被子整齊疊著,上麵蓋了一層白布。
桌上的紙筆整齊放著,沒有留下任何書信。
七夏看著這熟悉的房間,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
“你去哪了?”
帶著哭腔的聲音響在屋中,卻沒人回答。
仔仔細細看了一圈,依舊沒有任何發現。
回到大廳,點起油燈,撩開洗過的門簾,去了後院。
灶房收拾的乾乾淨淨,外麵的柴火碼的整整齊齊。
可,依舊沒人…
井口結了冰,看那厚度,已經凍了幾天。
院子裡落了雪,沒人清理。
可能他離開的時候,沒下雪。
轉身回到大廳,走到了櫃台前。
借著油燈的光亮,瞧見了上麵的裂痕。
裡麵放著橫木撐著,之前應該壞過。
是年久失修,還是他弄的?
後者的可能大些,因為櫃台上有個掌印。
他為什麼要這麼用力拍呢?
是生氣?
還是什麼?
沒有答案,因為少年不在。
提起油燈,踩著樓梯上了二樓。
與樓下一樣,收拾的乾淨利落。
推開那扇曾經被他,或者說被自己弄壞的門,熟悉的房間出現在了眼前。
被褥疊著,桌上的茶杯倒扣著。
窗子關著,可依舊很冷。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化。
油燈放在桌上,坐在了床頭。
一幕幕,不停在腦海中浮現。
醒來時看見的那張驚慌失措的臉,和被拉起的被子。
毫不猶豫的一巴掌,從窗口翻上來護住自己的身影。
尷尬的療傷,和門口敲門的妖族少女。
送出隨身的寶玉,和那價值不可估量的幾顆青色藥丸。
想著想著,淚眼又一次流了下來。
“我回來了,你去哪了?”
“我找了好多地方,沒地方找了…”
“你到底在哪啊?”
輕輕的哭聲,擾了夜的寧靜。
抬手擦乾眼淚,起身,走到了窗口。
吱呀聲消失,窗子開了。
皎潔如水的月光如同輕紗一般,靜靜地穿過那扇雕花的窗戶,輕柔地灑落在房間裡。
仿佛是一個神秘而溫柔的訪客,帶著絲絲涼意和寧靜,悄然降臨這個安靜的空間。
月光所及之處,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原本昏暗的角落也變得明亮起來。
房間亮了,可那皓月雙眸卻依然暗著。
習慣性的倚在窗口,清冷目光望向了夜色下的上京城。
看著看著,目光逐漸移動,落在了門口。
不知何時,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身材壯碩,目光炯炯。
衣服有些臟。
看上去應該幾天沒換了。
七夏看過去的時候,壯碩身材的主人也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時,院子的空氣似乎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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