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太陽從東方緩緩升起,照亮了整片大地。
青山的山頂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薄霧,宛如一幅神秘的畫卷。
鳥兒在枝頭叫著,似乎在吵著青山。
微風輕拂,帶來了清新的空氣。
依舊有幾分冷意,但卻不影響春天的到來。
山間的小溪潺潺流淌,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順著河道,流向了山穀南方。
山穀中的小院,宛如世外桃源。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給整個小院帶來一絲溫暖和明亮。
木屋雖然有些破舊,卻依舊能遮風擋雨。
昨天被某位妖王摧殘的桂花樹,又有了開花的跡象。
生命,總能找到出處。
東屋的窗子開著,陽光順著窗沿落進了屋中。
帶著溫暖,也帶著光明。
床榻之上,兩個均勻的呼吸聲不停起伏。
乾淨被子有些淩亂,似是昨夜經曆了風雨。
兩張臉露在外麵,一張絕美,一張平和。
微風吹過,輕撫著長長睫毛。
睫毛微動,平和臉上的眸子慢慢睜開。
依舊平和。
嘴角起了一絲淡淡笑意,轉頭看向了懷中人兒。
手輕輕在臉頰拂過,比自己更長的睫毛也動了動。
看著這絕美臉龐,臉上的笑意更濃。
在小臉上掐了下,低聲道:
“醒了嗎?”
“沒有…”
聲音傳出,比以往少了很多冰冷。
習慣了的清冷還在,需要時間慢慢溶解。
還好,現在什麼都缺,就不缺時間。
聽著七夏的頑皮話語,易年嘿嘿一笑,手伸進被窩,到了該到或是不該到的地方輕輕一握,開口道:
“哦,原來沒醒啊…”
“嗯~”
七夏那幽黑雙眸落在易年的側臉上,嬌羞依舊,眷戀如初。
易年瞧見,低頭蹭了蹭七夏的頭發,開口道:
“起嗎?”
青丘桃林也問過這個問題,那時七夏的回答是不起。
因為起了,一天便要過去。
因為那時,隻有一天。
但現在不是,現在有一輩子。
點點頭,兩隻小手從被窩中伸出,伸了個懶腰,發出了一聲差點兒酥了易年骨頭的呻吟,開口道:
“起…”
易年瞧見,臉上笑意又起,開口道:
“我不想起…”
“天亮了…”
“亮就亮唄,沒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話音落,伸手拉過被子,將二人遮了起來。
春天的青山,春天的小院,房間裡,春意盎然。
……
正午時候,忙碌了許久的易年終於舍得離開那沒怎麼睡過的床鋪,伸著懶腰起了床。
套了件衣服,出門打了水,等著七夏。
洗漱過後,去了西邊灶房。
路過師父門口的時候推門看了看,房間還是空的。
師父這清淨躲的,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進了灶房,熟練的升起火。
淘米煮飯,切菜下鍋。
小院裡,炊煙嫋嫋。
正忙著的時候,瞧見七夏出了門。
陽光落在身上,將那白皙的皮膚照耀得如同透明一般。
微微眯起眼睛,享受著這溫暖的陽光,仿佛一隻正在曬太陽的小貓。
頭發隨意地散落在肩膀上,如同一股柔軟的絲綢。
繡著白荷的裙子隨風飄動,與青絲交相呼應。
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嘴角上揚的弧度恰到好處。
她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宛如一汪清泉,散發著迷人的光芒。
封印裡麵沒有陽光,所以七夏很喜歡陽光。
棲霞山腰共賞夕陽的一幕,易年永遠也不會忘記。
看著七夏,覺得七夏比那時還要美。
一時間,不禁有些癡了,忘了手裡的動作。
正曬著太陽的七夏鼻子動了動,轉頭看向正望著自己的易年,臉上笑意更濃。
伸手指了指易年身前正冒著煙的灶台,開口道:
“糊了…”
“哦…哦…”
被七夏提醒,易年這才反應過來。
麻利的將青菜盛出,聞著那焦糊味道,無奈的笑了笑。
把糊了的菜倒掉,拎起菜刀,灶房中又傳出富有節奏的切菜聲。
七夏來到灶房前,開口道:
“你教我唄…”
易年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不教…”
“為什麼?”
易年嘿嘿一笑,開口道: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七夏笑了笑,開口道:
“都想聽…”
易年聽見,一邊把菜盛出鍋一邊道:
“假話就是我可舍不得你做這些…”
“那真話呢?”
“你的水平比我還差,忘了當初在上京的時候了嗎?”
當初七夏做了一頓飯,差點兒沒把醫館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