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鬼?”
聽見這兩個字,易年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酆都。
因為到現在為止,酆都和禦劍宗的事情都還沒弄清楚。
那無數遊魂和莫名其妙的滅門,蹊蹺無比。
搖了搖頭,把這突然出現的回憶甩了出去。
張二爺點點頭,開口道:
“我家那口子他侄子是這麼說的,應該不會騙人…”
“具體點呢?”
張二爺想了想,開口道:
“他說大約十天前,村裡晚上就開始有人撞鬼,說那鬼影有時候都能飄到人身後,膽子小的直接就被嚇個半死,還有兩個身體有毛病,被鬼一嚇,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嚇死了…”
“真是鬼嗎,彆是有什麼人無聊嚇唬人…”
易年開口說著。
一般村莊的位置都是方圓幾裡甚至十幾裡風水比較好的位置,然後積少成多,便形成了村子。
這種地方最不容易鬨鬼。
一是風水好,二是人氣足。
陰邪之物最怕的東西就是這兩種。
而且一般村裡都有祠堂,祠堂中驅邪避禍的東西最多,所以村裡見鬼的可能不大。
張二爺點點頭,開口道:
“之前有人也這麼說,因為鬨出了人命便報了官,可官府來看過一次沒什麼發現便不了了之了,之後又死人再報官就沒人管了。”
易年點點頭。
聽上去是官府不作為,但這事兒還真怨不得官府。
東遠州被妖族肆虐一番,雖然將妖族幾乎全殲,但損失卻極為慘重。
破壞遠比建設容易。
妖族留下的這麼大一個爛攤子,沒個幾年時間根本收拾不好。
家園需要重建,活人需要安撫。
孤兒或者重傷之人需要照顧,事情一大堆,光想想就覺著頭疼。
而最忙的莫過於官府,所以能派人去小王莊一次已經不錯了。
“然後呢?”
易年一邊給張二爺倒著茶一邊開口問道。
張二爺歎了口氣,開口道:
“後來村裡人沒辦法,也不能總這麼人心惶惶下去,就想著請大師做場法事驅鬼,前後請了兩個,都大辦置了一番,法事做完收了錢保證之後平安,可…”
說著,又歎了口氣。
易年瞧見,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種江湖術士有真有本事的,不過大多數都是騙子,靠著演技騙吃騙喝。
很顯然,小王莊不走運,花了錢,事兒沒辦成,鬼該鬨還是鬨。
張二爺喝了口茶,繼續道:
“之前隻是鬨鬼,膽子大點兒也就挺著了,可就在那第二個騙子走之後又出事兒了…”
“又有人被嚇死了?”
張二爺搖了搖頭,開口道:
“不是嚇死了,是咬死了…”
“咬死了?”
張二爺點點頭,開口道:
“之前隻是鬨鬼,後來變成了詐屍…”
“詐屍?”
“嗯,我那侄子,他家隔壁鄰居叫王五福,王五福有個兒子,叫王立,前段時間碰見了妖族,被妖族殺死在了回家路上,後來官府把屍體送回來了,王五福便把人葬了,可就在四天前,已經下葬不少日子的王立突然回家了,然後把王五福兩口子和家裡牲畜全給咬死了,我侄子聽天動靜出去,正看見王立滿身是血的站在院子裡看天,我侄子不知道發生了啥,就喊了一句,這可倒好,那王立一轉身,差點兒沒把我侄子嚇的背過氣去,那王立眼睛全黑,一點兒眼白沒有,全身青紫,就和凍壞了差不多…”
易年聽著,眉心微微皺起。
死了有日子的人竟然回了家,這事兒可太不尋常了。
“後來呢?”
張二爺深吸口氣,開口道:
“那王立一回頭,把我侄子嚇個半死,不過天天鬨鬼鬨的人心惶惶,村裡人心裡都憋著一口氣兒,以前鬼影抓不到,但王立卻是實打實的存在,血性起了,穩住身子抄起家夥事便開始呼喚村裡人過來,沒一會兒功夫,二十幾個老爺們把王五福家給圍了,尋思著彆管是人是鬼,先把王立抓住再說,可哪成想那王立力氣大的出奇,二十幾個人根本就抓不住,咬傷幾人以後,大叫幾聲衝來包圍朝著南邊跑了出去,等追出村外的時候早就沒了蹤影…”
易年聽著,眉心疑惑漸漸消失。
村裡人有這股狠勁,真到了要命的時候絕對敢拚命,特彆是民風彪悍的東遠州。
不過就是這敢拚命的二十個人,竟然留不住一個人。
那王立,到底變成了什麼東西?
張二爺喝了口茶,繼續道:
“要是隻有一個王立,我那侄子也不會來,可第二天夜裡,王六福家裡也進了人…”
“又詐屍了?”
張二爺點點頭,開口道:
“嗯,一家四口全被咬死了,死狀和王五福差不多,但是不知道是誰乾的,等人去的時候早跑沒影了,接二連三出事兒,村裡人徹底慌了,誰也不知道下一家會是誰家,知道我家那口子在這兒,官府指望不上,便讓我侄子過來看看尋思能不能找個修行之人過去幫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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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張二爺的侄子來了這裡。
要論修行之人哪裡最多,一定是前幾天的青山。
不過他來晚了。
這裡的修行之人早在前幾天全走了。
剩下的隻有自己和小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