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荒城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天空陰,仿佛被一塊厚重的烏雲所覆蓋。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夜空,緊接著一陣悶雷響起。
就在這時,豆大的雨點開始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荒城的夜晚瞬間被雨水浸透。
起初,雨點稀稀疏疏,像是有人從天上灑下一把把豆子,發出清脆的“劈裡啪啦”聲。
但幾息過後,雨聲越來越大。
雨水迅速彙聚成小溪流,沿著街道流淌,形成一片片水窪。
塵土太多,小溪渾濁的仿佛西荒的天。
原本寂靜無聲的荒城此刻變得嘈雜起來。
雨滴打在屋頂、窗戶和地麵上,發出不同的聲響,吵了夜的寧靜。
沒有行人避雨,因為本就是一座空城。
這場突如其來的雨給荒城帶來了一絲生機,但也增添了幾分淒涼之意。
院子裡的士兵們躲在簡陋的雨棚下,神色間放鬆了不少。
因為等了許久的雨,終於來了。
悶熱消失,可屋中的氣氛依舊低沉。
而在聽著花想容的回答後,倉嘉的嘴角竟起了一絲笑意。
是啊。
有些事情,真的不用考慮太多。
握在手裡的佛珠輕輕搓了搓,此刻卻帶不來心靜。
花想容聽見外麵的雨聲,幾步到了窗前。
看著窗外的大雨,嘴角同樣起了一絲笑意。
“你的運氣不錯,這場雨來了…”
話音未落,一聲嘶吼突然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那嘶吼聲中夾雜著難以掩飾的興奮之情,聽上去像是獵狗遇見了受傷的獵物時才會發出的聲音。
聽見這聲音,花想容神色一變,立馬朝著聲音源頭看了過去。
院裡躲雨的士兵在聽見這聲音後,與花想容一樣,神色同時變了。
從坐著變成了半蹲,武器紛紛拿在了手裡。
沒人說話,那小隊長也沒發號施令,無聲中,在小院中形成了守望之勢。
瞧那樣子,似乎是在等待敵人的到來。
隨後,嘶吼聲越來越大,腳步聲也漸漸起了。
黑夜裡的那東西,正在快速趕來。
花想容輕輕搖了搖頭,轉頭看向倉嘉,開口道:
“說早了,看來你的運氣並不怎麼好…”
聽著花想容的調侃,倉嘉笑了笑,開口道:
“這東西是什麼?”
花想容聽見,想了想,開口道:
“記得覓影嗎?”
倉嘉點點頭,“記得…”
“覓影乃是四眼妖猊,天生有尋物神通,追來這東西叫追影獸,是禦獸宗借助四眼妖猊的血脈培養出來的,沒有四眼妖猊的神通大,但追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要殺我的是禦獸宗?”
花想容搖了搖頭,開口道:
“任何東西都可以買,追影獸也一樣,禦獸宗向來隻重賺錢,所以要殺你的應該另有其人…”
說著,飛花一轉,繼續道:
“你運氣不好,雨來晚了,不過他們能拖一會兒,你現在走是有可能跑掉的…”
倉嘉聽著,搖了搖頭,開口道:
“要走的應該是你,這事與你沒關係…”
花想容聽著,眉心一皺,沒好氣道:
“老娘白說了是不是?你看看你這樣子,早些時候就不應該救你,愛死不死,懶得管你…”
說著,轉過身不再理會倉嘉。
看著喜怒無常的花想容,倉嘉也不知自己哪句話說錯了,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
“他們是奔我來的,沒必要白白搭上你的性命…”
花想容一聽,憤怒瞬間上臉,回頭一把扯過倉嘉領口,指著外麵已經做好了準備的士兵,開口道:
“我能走,他們能走嗎?現在這種時候,你以為想著彆人會顯得你慈悲嗎?這種時候,把實力留在身邊才是最重要的,我留下比離開對你更有利,你那割肉喂鷹的虛偽就真放不下嗎?如果你的心態轉不過來,那你死不死對西荒的影響也沒什麼區彆了,反正就是一灘死地,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花想容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越罵越氣,說著,也不管倉嘉身上傷勢,一把把倉嘉抓了起來,繼續道:
“認識你真丟人,早知道你是這個優柔寡斷不明事理的東西,當初我就不應該答應易年送你回來,讓你死在回來的路上得了,有親人,有朋友,有這麼多支持你的人在,你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要是我的出身有你的一半,我絕對不會是如今這個樣子,廢物!”
說著,一把推開倉嘉。
也不知是力度沒控製好還是故意的,原本就不怎麼牢固的床失去支撐,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倉嘉身上傷口還沒愈合,這一動,又有鮮血流了出來。
屋裡的聲音傳出,房門被打開,那隊長出現在了門口。
看著麵色蒼白的倉嘉,還沒等開口說話,花想容回頭喝道:
“滾出去!”
還沒等那小隊長反應,花想容一揮手,掌風直接將人送了出去。
轉頭看向躺在地上麵露痛苦神色的倉嘉,伸出了兩根手指,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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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條路,第一,我走,你們的死活我不會再管,若是以後易年問起,大不了我把這條命賠他,第二,收起你的佛法慈悲,拿起武器,和我們一起殺出去,能不能活全看造化…”
說著,把倉嘉手裡佛珠一扯,繼續道:
“現在就選!”
看著不知為何發怒的花想容,倉嘉坐在地上,深深吸了口氣。
慢慢伸出手,抓在了那總纏著飛花的佛珠上麵。
輕輕用力,從花想容手裡搶了回去。
看著倉嘉又拿起佛珠,花想容的嘴角升起了一抹笑意。
美豔臉上憤怒消失,神色也隨之消失。
輕輕搖了搖頭,失望儘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