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白天太熱,想休息也休息不好。
聽見周晚的聲音,七夏沒有再掙紮站起。
龍桃跟上來,把包裹往地上一扔,從裡麵掏了兩個乾癟的水袋出來。
遞給周晚一個,然後幾步走到了七夏身邊。
往地上一坐,水袋遞給了七夏。
七夏瞧見,輕輕搖了搖頭。
龍桃又伸了下手,沒有收回。
七夏嘴角動了動,伸手接下了水袋。
費力拔掉塞子,遞到了嘴邊。
一小股略帶腐朽味道的水滴進嘴裡,解不得半分渴。
這水是易年裝進水袋的,但什麼時候裝的已經記不清了。
時間太久,都捂出了味道。
而就這點水,已經是幾人最後的補給了。
如果再找不到水源,不等累死也渴死了。
舔了舔嘴唇,把水袋遞給了龍桃。
龍桃同樣搖了搖頭,沙啞道:
“我體質比你們好,還挺得住…”
這是實話,要不那包裹也不會龍桃來背。
儘管如此,七夏伸出的手卻沒有收回,水袋依舊在龍桃身前放著。
看著七夏的眼神,龍桃的嘴角也微微揚起,接過水袋,仰頭喝了起來。
本就乾癟的水袋,還沒滴出幾滴便徹底乾涸。
下意識的晃了晃,什麼動靜都沒有傳出。
把水袋一扔,靠在了七夏身邊。
夕陽的餘暉如同金色的紗幔一般輕輕地灑落在了七夏和龍桃那兩張堪稱絕世的麵龐之上。
在這廣袤無垠且毫無生機的沙漠之中,這抹溫和光亮仿佛成了唯一能夠帶來些許色彩的存在。
然而,即便如此,這最後的光芒也無法掩蓋住四周那無儘的荒涼與死寂所散發出的悲涼氣息。
七夏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此時正凝視著遠方,乾燥卻壓不住絕美的臉龐被餘暉映照得熠熠生輝,但卻難掩眼底深處流露出的一絲哀傷。
一旁的龍桃,此刻也顯得有些落寞,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似乎隻是為了掩飾內心的苦。
風悄然吹過,揚起一陣沙塵,模糊了二人的身影。
沙漠,又添荒涼。
另一邊,黑夜蹭到了周晚身邊,包裹擋著陽光,一人二獸斜靠在沙丘之上。
周晚把水袋遞給黑夜,黑夜搖了搖頭。
還沒等說話,周晚拔掉了塞子,差不多味道的水滴進了黑夜的嘴裡。
看著差不多了,自己也拿過來喝了口,最後,剩下的一點兒全灌進了小獸的嘴裡。
同龍桃一樣,水袋一扔,枕著手臂看向了即將黑下來的天空。
餘光掃過黑夜,沙啞道:
“都說風從虎雲從龍,你咋不會降雨呢?”
黑夜白了眼周晚,開口道:
“你媳婦也是龍,你咋不問她呢…”
被黑夜回懟一句的周晚撇了撇嘴,似乎沒什麼太好的反駁話語。
歎了口氣,開口道:
“你說咱們能走出去嗎?”
這話,也不知問的是誰。
龍桃沒有搭話,七夏依舊看著遠方。
可能是怕冷了場子,也可能是怕以後沒機會說了,黑夜想了想,開口道:
“要是能走出去的話早就走出去了…”
周晚聽著,又撇了撇嘴,開口道:
“儘說這喪氣話…”
這回,黑夜沒有反駁。
因為根本不用…
正如方才說的那般,要是能走出去早就走出去了。
把壓在身上的小獸抱起,周晚眼中閃過一抹失落,開口道:
“等到了下邊可彆和你娘說你是餓死的,要不它非得給我一爪子…”
小獸聽著,點了點頭。
也不知聽懂沒聽懂下邊是什麼意思。
又把小獸放在胸前,開口道:
“如果能選,你會做什麼?”
看著天問的,也不知問的是誰。
黑夜聽著,難得的又給周晚捧了一次場。
想了想,開口道:
“如果能選的話,我絕對不會打那滴血的主意了,要是沒動歪心思,我現在一定還在離江暢遊,就算成不了龍,也不至於渴死…”
周晚聽著,笑了笑。
黑夜這家夥,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黴運高。
轉頭看向龍桃,開口道:
“小朋友,你呢…”
龍桃聽見,目光落在了周晚身上。
想了想,開口道:
“如果能選的話,晉陽城外便不會看老板的那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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