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的話一出,在場眾人同時愣了愣。
彆動手?
這還怎麼彆動手?
狀若瘋癲的易年就差沒把二人的屍首扔過來了。
不過眾人雖然是如此想的,卻不敢說出來。
再加上此時的情形對聖山不利,木葉如此說便也正常了。
畢竟卓回風和關天海的生死完全就在易年一念之間,此時若是咄咄逼人,很可能引起更大的事端。
就算心狠不念二人生死,那現在的聖山有多大把握留下三人?
逃走和擊殺,明顯前麵的可能更大。
看著站在對麵的三人,聖山眾人隻覺得心生無力之感。
為什麼每次易年看上去都勢單力薄,但卻始終拿他沒有辦法。
萬木林大戰之時,他借著金翅大鵬鳥的神速和聖山大亂逃了。
竹園前,本是必勝的局麵,可等著等著,卻等來了三大妖王和南北最強的軍隊。
必勝的局麵,變成了勢均力敵。
眼下,又是如此。
明明隻有三個人,卻依舊拿他沒辦法。
因為這回他隻需要逃走就行,根本沒有後顧之憂。
聽見木葉的詢問,易年的龍鱗依舊在二人胸口插著,絲毫拔出來的跡象都沒有。
目光掃過人群,指著被徒弟扶著的穀長青,開口道:
“你問他…”
木葉稱呼師弟,而易年隻有一個你字。
什麼意思,隻要腦子正常的人都懂。
木葉聽見,轉頭看去。
可穀長青早被易年打的進氣少出氣多了,此時能站著全靠幾個徒弟渡過來的元力撐著。
不過就算能說話,穀長青也不敢開口。
因為他真的沒法確定易年會不會在自己開口之時衝過來割掉他的舌頭。
膽子,在被嚇破之後,沒那麼容易長起來。
木葉自然也明白,朝著穀長青的幾個徒弟揮揮手,開口道:
“還不趕緊帶下去休息…”
幾人一聽,立馬架著穀長青快速離去。
木葉沒有看向易年,而是看向了木凡,開口道:
“怎麼回事?”
木凡一聽,立馬上前,開口道:
“回師父,方才我和十一桐桐他們在天衍殿與小師叔飲酒,喝的有些多了,便喊了幾句,可能是打擾到了穀師叔,穀師叔便上了觀星台,然後與小師叔起了衝突,都是誤會…”
木葉聽著,喃喃道:
“誤會?”
說著,轉頭看向易年,問道:
“真如他說的那般?”
易年輕輕一笑,開口道:
“差不多,喝多了喊了幾句,他便衝了上來…”
木葉眉頭一皺,開口道:
“那也不至於大打出手吧?”
易年點點頭,開口道:
“是不至於,但他衝上來便罵我,一直之前在骨橋前的那一拳我當他情緒不穩,不與他計較,但這接二連三的辱罵,換誰都忍不住吧?”
說著,臉上竟起了幾分委屈之意。
如果不是腳下還踩著兩個歸墟強者,隻怕瞧見的人得以為易年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不過易年的話還沒完,手中龍鱗不動,繼續道:
“我就不明白了,天衍殿那麼偏僻的地方,幾個人吼幾聲怎麼能引起他那麼大的怒火,所以當時就和他說,如果他再敢罵一句,我便割了他的舌頭,然後他不信,那我隻能照辦…”
說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那架勢,擺明了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看著易年的樣子,木葉皺了皺眉,開口道:
“那他們兩個呢?”
易年聽見,伸手一指趴在血汙中被串成糖葫蘆的二人,開口道:
“先前我打開封印的時候,他們一人給了我一劍,當時情況緊急,我便沒與他們計較,今天他們兩個給穀長青出頭,那新仇舊恨便一塊兒算算…”
木葉搖了搖頭,開口道:
“算賬?那也不至於動手吧?”
易年點點頭,深表讚同。
“確實不至於,所以我讓他們兩個跪下道歉,這事兒我就過了…”
說著,歪頭看向木葉,問道:
“用一跪還條命不過分吧?當時我就是運氣好,要是運氣不好,隻怕早就死在自己人手中了…”
自己人三個字,易年格外加了重音。
木葉一聽,方正臉上的神色終於有了些許變化。
但還是搖了搖頭,開口道:
“士可殺不可辱,小師弟的做法有些過了…”
易年又一次讚同的點點頭,開口道:
“所以我給他們機會了啊,可以不用跪下道歉,一人還一劍就是,不過我可比他們光明磊落多了,不偷襲,堂堂正正一戰,他們也同意了…”
說著,晃了晃插在二人胸口的龍鱗,繼續道:
“現在算討回來了…”
嘴上雖然說著討回來了,但卻沒有要放人的打算。
而且隨著龍鱗一晃,二人頓時發出了幾聲痛苦呻吟。
這不止是肉體上的折磨,同時也是精神上的折磨。
卓回風與關天海,這輩子都沒丟過這麼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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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下意識發出的呻吟聲立馬咽進了肚子,牙關緊咬。
聽著易年一套又一套的說辭,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聖山三大歸墟被他打的幾乎丟了半條命,一定覺得他才是受了委屈那個。
這才幾年時間,當初那個不善言辭的少年,竟然變成了現在這般伶牙俐齒的樣子。
難不成修為的提升還能帶動口才?
聽著易年的‘解釋’,木葉歎了口氣,開口道:
“如果小師弟說的是真的,那麼今天還真怪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