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長順伸手接過狀紙,頭一歪,朱章連忙退到一旁。
拿著狀紙,司馬長順卻沒看。
往桌上一放,來到易年身前,開口笑道:
“易公子真是好酒量,屠兒昨夜與你一起飲酒,現在還在家中吐著呢…”
易年也笑了笑,開口道:
“實在抱歉,昨夜與司馬兄相談甚歡,沒控製住便多喝了兩杯,一會兒我回去熬兩服解酒湯送去,讓司馬兄少受點罪…”
司馬長順哈哈一笑,開口道:
“年輕人嘛,喝點兒酒交交朋友正常,無妨,都怪他自己不爭氣…”
說著,伸手指了指狀紙,繼續道:
“易公子放心,既然狀紙到了晉察司,我自會查明,聽說衛劉二人近幾日正在回京述職的路上,一會兒我便派快馬去接,是非因果,一定查個明明白白…”
易年聽著,抱拳行禮,開口道:
“那就多謝司馬大人了…”
司馬長順側身躲過,開口道:
“謝便不用了,身為晉察司司監,這本就是分內之事,倒是還要多謝易公子,敢做他人之不敢,如果衛劉二人真敢置東遠州百姓性命於不顧,易公子可是立了大功一件…”
易年聽著,開口道:
“真相如何我尚不清楚,但龍尾關與東遠州的慘狀卻是親眼所見,若是天災也罷,隻能怪東遠州流年不利,但若是人為造成…”
說著,目光冷了下來。
旁邊的衙役和退到一旁的朱章瞧見,頓時覺著寒意入體,同時打了個冷顫。
司馬長順點點頭,開口道:
“這點易公子同樣可以放心…”
說著,忽然提高了嗓音,義正言辭道:
“晉察司成立乃是皇權特許,朝中無人不能查,倘若真有此事,一定查個水落石出,來人!”
話音落,門外一隊錦衣侍衛出現。
“在!”
“快馬加鞭,將龍尾關總兵衛傑和通江縣丞劉品之帶回晉察司,不得有誤!”
“是!”
侍衛聽命,迅速離去。
司馬長順看向易年,開口道:
“易公子第一次來晉察司,要不我帶你四處逛逛?”
易年搖了搖頭,開口笑道:
“逛就算了,還有些事情在身,就不打擾司馬大人了…”
說著,抱拳行禮,便要離去。
司馬長順瞧見,開口道:
“我送易公子…”
“多謝…”
說著,二人並肩,朝著晉察司外走去。
到了門口時候,路上圍觀百姓還沒退去,甚至有了越來越多的架勢,也不知在等什麼。
當瞧見易年的身影從門中出來,議論聲頓時升起。
雖然小,但易年聽的清。
不過沒什麼聽下去的興致,與司馬長順行禮,朝著城南走了過去。
雖然不知易年告的是何人,但沒人敢問。
一路回到醫館,除了偷瞄的目光再無其他。
推門進院兒,趙公明已經走了。
易年進屋,燒了水,又像往日裡那般往躺椅上一躺,煮起了茶。
雨,不知不覺間又下了起來。
下雨的時候總是安靜的,就如眼前雨中的上京城。
空氣中帶著絲絲涼意,風吹散了城中各種聲音。
易年躺在屋簷下聽著雨聲,也聽著其他聲音。
傍晚時候,一條消息在大街小巷開始傳播。
內容,便是易年前去晉察司狀告朝廷命官一事。
狀告之人的名字,也出現在了所有人眼前。
龍尾關總兵衛傑,通江縣丞劉品之。
衛傑的名字知道的人不少,畢竟高居龍尾關總兵之位。
而劉品之,知道的人則是不多。
畢竟上京城這地方,扔出塊兒石頭,砸到的人官職都可能比一個小小縣丞要大。
所以,兩個疑問迅速流傳。
第一,易年為何要告一個芝麻大小的官。
第二,為何要告衛傑。
一個是官太小,隨手殺了都不會有人去管。
而另一個,易年不該去告。
因為衛傑乃是周信的親信,更是曾經並肩作戰的衛時的兄長。
回上京一次師兄不拜訪,眼下卻要狀告師兄的親信,戰友的兄長。
這事兒一出,無數人都有些摸不清頭腦。
不過上京城這地方,從來都不缺聰明人。
從易年如此高調的出入上京各地到與公子們通宵暢飲,不少有心人猜出了易年第三次來上京的目的。
隻有一個。
北祁皇帝,秦懷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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