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兄弟,如今軍中局勢不穩,若不能儘快解決,恐怕天虞軍會分崩離析…”
易年沉默片刻,眉心微微皺起。
緩緩站起身,走到門前,望向遠處連綿的軍營。
“於兄…”
易年開口,於中立馬起身跟了上去。
“可有辦法?”
於中點了點頭,開口道:
“有…”
“說說…”
於中深吸口氣,開口道:
“其實想要叛逃西荒的那些人並不是真的心係西荒,隻是迫不得已,說句冒犯的話,他們怕你…”
易年聽著,無奈的笑了笑,還真讓周晚說中了。
自己上位的方式雖然震撼,但同時也血腥無比。
而這種方式會有兩個後果。
第一,讓心懷不軌之輩徹底放下不該有的念頭。
第二,便是眼下這種情況,為了生存,不得不反。
瞧見易年苦笑,於中剛要說話,隻聽易年開口道:
“於兄,來天虞山多久了?”
雖然不知易年為何問起這個,但還是立馬回道:
“三年…”
易年聽著,點了點頭。
“三年,夠了…”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於中,繼續道:
“打開看看…”
於中伸出雙手,恭敬從易年手中接過那封信件。
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損壞這封信似的。
待得將信件穩穩拿住後,小心翼翼地將信紙從中抽出。
隨著信紙一點點展開,目光也緊緊跟隨著移動。
然而,就在看清信紙上所書寫的內容時,於中原本還算平穩的雙手突然間像是失去了控製一樣,不由自主地劇烈抖動起來。
隻見那張薄薄的信紙上,清晰地印著一行行黑色的字跡。
竟是一道任命他接替秦懷真成為天虞守軍統帥的調令!
於中確實有抱負,也有才華,但卻從未想過不過參軍三年便能得此重任。
所以在調令出現在自己眼前之時,震驚自然正常。
易年瞧見,習慣性的伸手拍了拍於中的肩膀,開口道:
“怎麼樣?”
於中聽見,深吸口氣,開口道:
“微…微…我資曆尚淺,隻怕難以擔此重任,有負易兄弟厚望…”
易年笑了笑,開口道:
“並肩王說你行,你便行,天虞山就交給你了,彆讓他失望,當然,也彆讓我失望…”
“於中定不辱使命,不負並肩王栽培,不負陛下厚望…”
話都說到這種程度,於中知道自己若是推辭,便是不識抬舉了。
瞧見於中表態,易年呼了口氣,開口道:
“行了,那就辛苦於兄弟了,等他日回京,我為你接風洗塵…”
“謝陛下!”
於中回著,立馬跪倒在地,朝著易年恭敬行禮。
扶著於中起來,又寒暄了幾句,便讓於中回了。
其實任命根本不用易年親自來送,但安排這一切的周晚並不是多此一舉。
收買人心從來都不是說說,帝王心術也不止殺伐果斷恩威並施那麼簡單。
易年不懂這些,但聽話。
送於中離開,易年上了樓。
一直守在門口的七夏見易年回來,笑了笑,開口道:
“這於公子這輩子應該都不會生出不臣之心了…”
易年聽著,眉毛一挑,開口道:
“什麼於公子?”
七夏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
“沒什麼,我方才已經把調令送過去了,周晚說於中這人可靠,天虞守軍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咱們明天直接出城去西荒吧…”
“嗯,好…”
易年點點頭,伸手捏了捏七夏的小臉,繼續道:
“辛苦你了…”
七夏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
天還未亮,秋風便裹挾著細沙,拍打著城牆。
城樓上,值夜的士兵緊了緊身上的皮襖,望著遠處起伏的沙丘。
城內的街道上,傳來一陣馬蹄聲。
巡邏的騎兵踏著青石板路,馬蹄鐵與石板的碰撞聲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鎧甲在微弱的晨光中泛著冷光,馬鞍旁的箭囊隨著馬匹的步伐輕輕晃動。
新的一天,於陽光中開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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