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了!”
瞧見易年醒來,七夏立馬起身走了過去,臉上的笑意變成了劫後餘生的喜悅。
來到易年身前,但沒有去扶易年。
而是晃了晃手中的棋子,“這一局,我們贏了…”
易年聽著,隻覺著意識像被撕裂般疼痛。
努力睜著眼睛,刺目的光線讓他本能地抬手遮擋。
指縫間,隻見七夏那張熟悉的臉近在咫尺。
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擔憂、警惕,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憐憫。
“頭很疼嗎?”
七夏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柄重錘敲在了易年心上。
易年聽著,下意識地環顧四周,頓時僵住了。
身後,被石門封起來的巨大古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間不足十平米的簡陋石室。
斑駁的牆壁上爬滿青苔,角落裡散落著幾塊風化嚴重的石碑,與記憶中那座宏偉的地下宮殿判若雲泥。
“這什麼情況?”
易年掙紮著想要站起,雙腿卻軟得像棉花。
低頭瞧見七夏手中緊握的兩枚棋子,一黑一白,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七夏按住易年的肩膀:“彆急,你剛從幻境中出來,消耗了你極大的精神,需要適應…”
“幻境?”
易年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什麼幻境?”
“那些甬道、機關、壁畫...都是假的…”
七夏說著,將棋子放在易年手上,繼續道:
“但對你而言是真的…”
放下棋子後,伸手指了指後麵的石門,開口道:
“隻有那墓室是真的,你觸碰棋子後就陷入了自我構建的幻境…”
易年聽著,太陽穴忽然突突跳動,腦海中又一次出現針紮般的疼痛。
七夏瞧見易年神色大變,立馬伸手在易年眉心一點。
指尖略微有些冰涼。
隨後,一縷輕柔元力緩緩渡了過去。
隨著元力入體,易年腦海中的疼痛開始慢慢消失。
勉強朝著七夏擠出一個微笑,伸手握住了七夏冰涼的小手。
腦海中,又開始了回憶。
現在隻記得自己確實是在探索青銅棺材發現了裡麵的棋子。
聽七夏的意思,那時候是真的,然後之後的一切就都是自己的幻境了。
那些蜿蜒數裡的甬道,那些精妙絕倫的機關,那些記載著上古秘辛的壁畫,難道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
“倉嘉他們呢?”
突然想起倉嘉等人,連忙開口問道:
“他們也進入幻境了嗎?”
七夏搖搖頭,神色有些凝重:
“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不過他們根本沒進入墓室,所以應該不會進入幻境…”
“什麼?”
聽著七夏的回答,易年的聲音不自覺的高了幾分。
忽然感到一陣眩暈,連忙深吸口氣讓自己放鬆下來。
“我們明明是一起...”
“你們在入口處就分開了…”
七夏打斷易年,解釋道:
“你當時就像著了魔一樣,直接衝進了墓室,還把石門關上了…”
“那你知道他們在哪兒嗎?”
可以不在意多吉等人,但倉嘉與瀟沐雨的安危易年不能不管。
七夏聽著,神色有些黯然。
“你進入墓室之後,我們就走散了…”
易年聽著,呼吸停滯了一瞬。
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翻騰,可無論怎麼拚,卻始終無法拚湊成完整的畫麵。
他的記憶中確實記得和倉嘉瀟沐雨等人一起進的墓室。
但之後的記憶就像被濃霧籠罩,模糊不清。
“我為什麼會進入幻境,是因為咱們挖開的通道裡麵傳出的香味兒嗎?”
七夏又一次搖了搖頭,開口道:
“不是因為香味兒,是因為這個…”
說著,一指易年手中的棋子,繼續道:
“隻有拿到兩枚棋子的人才會陷入幻境…”
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棋子上,嘴角升起了一抹苦笑,喃喃道:
“這是靈濁二氣的化身,會主動選擇宿主…”
濁…
靈…
易年聽著,嘴角同樣起了一抹苦笑。
荒天遺址,還真的找到了。
可與想象中的遍地寶物的樣子完全不同。
歎了口氣,低頭凝視棋子。
黑棋如墨,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線。
白棋似玉,內部似有雲霧流轉。
當目光與之接觸時,竟感到一陣莫名的親切感,好像它們本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為什麼是我?”
易年喃喃自語著,白淨臉上滿是疑惑。
七夏沒有立即回答。
起身走向後麵的石門,從陰影中拖出一個碩大的竹簍。
易年回頭看去,發現那是自己的竹簍。
不過與之前不同,看上去很舊。
而且上麵有許多條被某種利爪般的東西刮過的痕跡,應該是被抓過。
“在你陷入幻境的這段時間,有東西來過…”
七夏輕聲說說著,伸手摸了摸竹簍,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