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人卻沒有任何失落神色,目光反而平靜無比。
倉嘉的眼神似乎正在看佛經,而花想容則像是正在盯著她的任務目標。
雖然二人早已放下了這些,但眼下卻更像。
另一邊,白衣人的銀河被劍氣染成暗紅,黑衣人的巨蟒斷成九截。
二人同時踉蹌後退,周身黑白之氣劇烈波動,竟首次顯露出凡人般的狼狽。
然而下一刻,他們腳下的陰陽魚突然逆轉,整座大殿的地板變成吞噬萬物的旋渦。
“還不錯…”
黑衣人的聲音傳出,帶著些許誇獎的意味。
隨手一揮,眼前的一切消失。
抹去嘴角滲出的黑血,指尖輕輕叩擊虛空。
而這個動作,瞬間讓所有人心臟驟停!
隻見那些消散的劍影突然凝滯,繼而調轉方向朝著倉嘉與花想容而去。
花想容眼神一冷,反手握住飛花,直接迎向了漫天劍雨,眉心蓮印爆發出最後的輝光。
千鈞一發之際,倉嘉的衣服轟然炸裂。
精壯的上身布滿血色經文,那些文字正從皮膚上剝離,在空中組成血色大陣。
從那形態來看,正是梵心宗的羅漢陣!
反噬的劍影撞在血陣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易年突然注意到,每柄劍影穿透血陣的瞬間,倉嘉後背對應的位置就會浮現蓮花烙印。
就在這時,一股熟悉的空間波動傳到了眾人所在的地方。
覓影眼中滿是驚訝,七夏與易年也在同時對視。
瞬間,幾人便明白了倉嘉的打算。
倉嘉在與黑白二人交手的時候,正在用二人的攻擊來幫他將眾人傳送走。
意識到倉嘉的打算之後,沒等易年開口,七夏已經將周身火焰全部收斂。
可就在這時,隻見白衣人嘴角起了一抹笑意。
“原來如此...”
黑衣人也在同時開口:
“以身為皿,飼魔養佛,難怪能短暫突破法則限製…”
說著,優雅地抬起右手,掌心浮現微型日晷。
“可惜時辰到了…”
話音落,日晷開始轉動。
而轉動的刹那,整片空間開始坍縮。
已經被傳送到虛空裂隙的眾人,竟被無形之力生生拽回。
但詭異的是,當這股力量觸及易年時,隻見易年周身突然浮現出黑白光紋,那些纏繞眾人的線甫一接觸便灰飛煙滅。
“這是...?”
疑惑聲音從黑衣人嘴裡吐出。
瞬移至易年麵前,漆黑指甲距其咽喉僅剩半寸。
就在這時,易年身上的黑白棋子忽然自行飛起,直奔黑衣人而去。
迸發的黑白光芒竟傳出了滄桑的歎息。
黑衣人被棋子一碰,如遭雷擊般後退,指尖燃起無法熄滅的火焰。
白尊的日晷突然崩裂一角。
死死盯著易年身上出現的虛影,純白眼眸首次泛起漣漪:
&34;不可能...當年明明已經...&34;
話音未落,整座黑白宮殿劇烈震顫,穹頂星圖接連爆炸,仿佛有什麼存在正從沉睡中蘇醒。
就在這時,倉嘉突然看向黑白二人,七竅流血卻難掩從容:
“從來都不是兩個人,從來都不是兩個人,你們葬的根本不是...”
話未說完,隻見黑衣人隔空一握,倉嘉的咽喉瞬間出現五個血洞。
但麵對死亡的倉嘉仍在用口型重複著這句話。
看著馬上就要被掐死的倉嘉,花想容的神色越來越難看。
仿佛那掐在倉嘉脖子上的手,也落在了她的脖子上一般。
眼神橫,黑金色的蓮花突然化作流光,直奔不遠處的易而去。
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沒入了易年體內。
下一刻,易年隻覺靈台炸開萬千畫麵。
看到了自己站在屍山血海之上,手中的天子劍貫穿了眼前敵人的胸膛。
看到了花想容從血蓮中重生,半截飛花在雨夜中閃著寒光。
最後看到的,是一個中年人,麵容普通,看過一次絕對想不起來。
但易年卻認得,因為有今天的遭遇,多半是拜他所賜。
“這是…”
易年喃喃自語,下一刻意識到這些畫麵不屬於自己。
這不是自己的回憶,而是倉嘉與花想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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