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被白衣人的舉動弄得措手不及,而白衣人的下一句話,直接將易年驚呆在了原地。
“我需要你幫我除掉他!”
他,或者它,指的自然是黑衣人。
還未等易年開口,白衣人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作為回報,我會把你們所有人安全送出黃泉漠…”
易年聽著,瞳孔微縮。
這個請求太過突然,又太過令人震驚。
哪怕心智早已不是以前可比的易年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下意識地反問道:
“為什麼不自己動手?以你的能力…”
“因為我們實力相當…”
白衣人苦笑道:
“就像左手無法戰勝右手,光無法驅散自己的影子,無數次交鋒,結果都是兩敗俱傷…”
說著,指了指自己憔悴的麵容,“你看,我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易年沉默地審視著白衣人。
對方看似坦誠,但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七夏曾經提醒過自己,黑白二人的行為模式有規律可循,他們似乎遵循著某種更高層次的規則。
而現在白衣人的請求,是否違背了那些規則?
“為什麼是我?”
易年開口問道,“你可以選擇任何人,他們都比我強…”
這是實話,如果沒有十一箭,易年也就比普通人強點兒。
和活到這個時候的幸存者相比,他是最弱的一個。
白衣人聽著,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
“因為你不同,你能在棋局中戰勝我們,能在幻境中保持清醒,更重要的是...”
意味深長地頓了頓,“你能同時理解黑與白…”
易年眉心一皺。
幻境和棋局可以理解,可他口中的黑與白是什麼意思?
不過在瞧見白衣人似乎並不打算說之後,試探性的問道:
“你要我怎麼做?”
聽見易年的詢問,白衣人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光芒:
“他有一個弱點,當黑白交替之時,他的力量會短暫波動,那一刻,如果你能用這個…”
說著,指了指擺在易年身邊的兩顆棋子。
“隻要能將棋子刺入他的心臟,就能將他暫時封印,後麵的交給我就可以…”
易年低頭看去,正是自己從青銅棺材中拿出的棋子。
不過並沒有立即回應,因為太多疑問在腦海中盤旋。
白衣人為何如此信任他?
這個計劃是否有隱藏的風險?
最關鍵的是,除掉黑衣人真的能解決問題嗎?
“如果我拒絕呢?”
易年試探道。
白衣人聽著,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如果你拒絕,那麼你們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
聲音依然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他已經開始準備最後的儀式,一旦完成,整個黃泉漠將成為死地,沒有任何生靈能夠逃脫。”
瞬間,易年感到一陣窒息般的壓力。
這不是請求,而是變相的要挾。
如果白衣人說的是真的,那麼自己彆無選擇。
“我需要先見到其他人,確認他們安全…”
易年討價還價道。
白衣人搖頭:
“不行…”
沒有委婉,拒絕的乾脆利落。
看得出白衣人不會妥協,易年歎了口氣,開口道:
“我需要武器和我的東西…”
白衣人聽見易年的條件,明顯鬆了口氣:
“你的東西就在石床下方,至於武器…”
猶豫了一下,“我不能直接給你,那會引起他的警覺,但棋子本身就是武器,隻要你運用得當…”
易年彎腰查看,果然在石床下找到了自己的竹簍。
不過如白衣人所說,十一箭被和沉星不在。
“記住…”
白衣人突然變得緊張起來,轉頭看向某處虛空,“時間不多了,黑白交替之時,我會給你信號,你必須一擊必中,否則…”
聲音戛然而止。
白衣人臉色突變,身體開始變得透明:
“我必須走了,你做好準備!”
話音未落,白衣人的身影已經如同晨霧般消散在空氣中。
石室恢複了寂靜,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易年凝視著石床上的黑白棋子,感到一陣莫名的沉重。
棋子觸感冰涼,卻似乎有生命般微微搏動,與他的心跳逐漸同步。
恍惚間,仿佛聽到了兩個聲音在耳邊低語。
一個清澈如溪流,一個低沉如雷鳴,說著同樣的話語:
&34;找到鑰匙...&34;
易年猛地搖頭,驅散這詭異的幻覺。
開始檢查竹簍中的物品,為即將到來的行動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