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具屍體折斷了自己卡在盾牌裡的左腿骨,用掛著碎肉的脛骨撐起身體。
緊接著是第二具、第三具…
那些被鳳羽營利箭貫穿咽喉的敵屍,此刻正抓著箭杆將自己從屍堆裡拔出來,箭頭刮擦頸骨的聲響令人牙酸。
在笛聲的指引中,一具無頭屍體正摸索著撿起自己的頭顱,那頭顱的嘴唇竟然還在張合,咬住了路過屍體的腳踝。
更遠處,被戰馬踏碎胸腔的騎兵屍體正在拚接,斷裂的脊椎像蜈蚣般一節節拱起,灰紫色的腸子拖在身後如同另類的綬帶。
“聖山行屍…這是出現在聖山的行屍!”
大供奉的胡子在顫抖,聲音同樣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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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屍群中突然爆發出刺耳的骨笛合鳴,十幾萬具複活的屍體同時轉向武關城。
腐爛程度不一,但無一不是恐怖至極。
有些還能看出生前麵容,隻是皮膚呈現詭異的青灰色。
有些則已經膨脹成巨人觀,每走一步都有黃綠色液體從爆裂的皮膚滲出。
最可怕的是那些隻剩骨架的,關節處纏繞著腥臭的黑霧,像提線木偶般被無形的絲線操控。
腐爛的腳掌踩過自己生前流淌的血液,黏連的皮肉在凍土上留下膠質般的痕跡。
屍潮移動速度看似緩慢,但那些殘缺的肢體竟能詭異地拉伸。
一具缺少小腿骨的屍體突然彈出大腿骨插進地麵,像撐杆跳般瞬間前進三丈。
它們經過的草地瞬間枯萎,秋夜裡竟騰起帶著屍臭的白霜。
“放箭!快放箭!”
城防官嘶吼著拍打嚇呆的弩手。
第一波箭雨呼嘯而出,精準命中前排屍群的眉心。
然而那些中箭的屍體隻是晃了晃,繼續向前行走。
甚至有具屍體自己拔出了眼窩裡的箭矢,反手擲回城牆,貫穿了一名守軍的喉嚨。
南北北下意識的握緊了手,目光在聯軍方向快速穿梭。
可想從如此規模的大軍中找出異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隨著笛聲拔高,屍群中突然躍出數百具特彆完整的屍體。
額頭上都釘著青銅釘,奔跑時四肢反關節扭曲,速度快得在身後拉出腐肉殘影。
“趕屍人…”
南撫盯著快速朝著武關城湧來的行屍大軍,喃喃道:
“薑家,你們怎麼敢的…”
還沒等南撫發怒,聲音瞬間淹沒在突然響起的號角聲中。
城頭上驚駭望去,卻見武關城南門外的亂葬崗裡,那些埋葬多年的無名屍骨正破土而出。
一具掛著南昭製式鎧甲的骷髏,空洞的眼窩裡突然燃起綠火。
夜風裹挾著腐臭,行屍大軍如潮水般湧向城外正準備升起吊橋的南昭軍隊。
“列陣!快列陣!”
巡邏將領厲聲嘶吼,士兵們迅速結成防禦陣型,長矛如林,寒光閃爍。
下一刻,短兵相接。
一名南昭士兵怒吼著刺出長矛,鋒利的矛尖貫穿了一具行屍的胸膛。
可那怪物隻是頓了頓,腐爛的雙手仍死死抓住矛杆,任由矛尖從背後穿出,仍一步步向前逼近。
士兵大驚,想要抽回長矛,卻發現矛杆被屍體的肋骨卡住,根本拔不出來!
“砍它腦袋!”
旁邊的戰友揮刀斬下,行屍的頭顱滾落在地,無頭身軀這才轟然倒下。
可還沒等他們喘息,另一具行屍已經撲了上來。
腐爛的手指如鐵鉤般扣住一名士兵的肩膀,張口就咬向他的脖頸!
士兵慘叫一聲,拚命掙紮,可那行屍的牙齒已經撕開皮肉,鮮血噴濺而出。
一瞬間,混亂無比。
一具行屍被長矛釘穿腹部,可它仍拖著半截腸子向前爬行,白骨手指死死扣住一名士兵的腳踝,硬生生將他拖倒。
另一具行屍被砍斷雙腿,卻仍用雙臂支撐著身體,瘋狂抓撓著周圍的士兵,直到一名南昭軍士怒吼著一刀劈開它的頭顱,才徹底停止動作。
“該死!這些鬼東西根本殺不完!”
一名百夫長咬牙揮刀,刀刃劈進一具行屍的肩膀,可那怪物隻是晃了晃,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張口就咬!
百夫長痛吼一聲,猛地一腳踹開它,可手腕上已經鮮血淋漓。
能活到現在的士兵都是強者中的強者,可麵對這些不懼刀劍、不知疼痛的行屍,尋常戰法根本無用。
哪怕砍斷手腳,隻要頭顱還在,它們就會繼續攻擊。
隻有徹底斬斷脊骨或砍掉腦袋,才能讓它們徹底停下。
可問題是,行屍太多了!
放眼望去,荒野上密密麻麻全是搖晃的身影。
腐爛的眼眶裡泛著幽綠色的光,骨笛聲仍在回蕩,不停操控著這場死亡行軍。
南昭軍隊的陣型被衝得七零八落,士兵們被迫各自為戰,可每殺死一具行屍,就有更多的怪物湧上來。
“撤退!撤回城內!”
巡邏將領用儘最後的力氣將吊橋的繩索係緊後終於下令,可撤退的路已經被屍群截斷。
一具具行屍從四麵八方圍攏過來,腐爛的手指抓向活人的血肉,慘叫聲此起彼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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