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各自為戰,可敵人卻仿佛無窮無儘。
南北北咬緊牙關,猛地從地上抓起一柄短槍,狠狠擲向那吹笛的趕屍人。
“嗖——!”
斷槍破空而去,卻在即將命中時被一具突然躍起的行屍擋下。
那趕屍人冷笑一聲,笛聲再變,屍潮驟然分開,露出後方數十具身披鐵甲的高大行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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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之前戰死的各國精銳,如今卻成了最可怕的殺戮傀儡。
南北北瞧見,心沉了下去。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下一刻,骨笛聲陡然尖銳起來,像夜梟被掐住喉嚨的嘶鳴。
南北北知道,鄭少安已經掩護著供奉衝到了近前。
抬眼望去,隻見屍潮深處,南家三位供奉的劍鋒已撕開屍群右翼,雪白的劍芒在腐肉堆裡掃出血路。
"屍潮變陣!護主!"
不知誰嘶吼了一聲,原本混亂撕咬的行屍突然如退潮般後撤。
那些骨架高大的戰屍竟用脊椎骨交錯拚成骨柵,腐爛的指爪深深插進同伴軀體,眨眼間築起三道骸骨屏障。
更駭人的是那些身披鎧甲的武將行屍,它們將鏽蝕的兵刃咬在口中,空出的雙手竟結出了陣法。
此時此刻,這些東西竟成了活死人的殺戮技藝。
"嗤——"
衝在最前的南天涯一劍劈碎骨柵,劍刃卻被某具行屍的嘴死死咬住。
鄭少安的長槍一甩,槍尖挑著火藥丸甩向遠處,爆炸的氣浪掀翻七八具撲來的行屍。
可他還來不及收槍,幾具行屍已順著槍杆爬了上來。
“小心!”
南青峰借著鳳羽營的掩護和爆炸的混亂,直直衝向了附近的幾個趕屍人。
“最後一次。”
不遠處幫著眾人頂住出口的南北北看著,蒼白臉上滿是絕望。
鳳羽營的將士都知道,這是他們的最後一次機會。
因為此時的武關城再沒有第二支能配合供奉衝陣的精銳,而城外屍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高。
一個一邊砍著行屍一邊捂著方才剛被行屍掏開肚子的年輕銳士突然咧嘴:
“早知道今早就該少喝幾碗羊湯,這都浪費了…”
這玩笑,很不好笑。
但還是有人笑了。
南北北胯下一夾,馬兒雙翼一揮,將附近的行屍清掃一空。
“一起上!”
長鞭一揮,眾人收斂笑容,也奔著缺口而去。
可剛一衝鋒,兩側屍堆裡突然彈射出數十具纏滿毒蒺藜的行屍。
一部分奔向南北北等人,一部分朝著南家供奉而去。
三供奉連續躲開三具行屍,卻被第四具咬住了手臂。
另一邊,爆炸的毒霧中,鄭少安借著氣浪騰空而起,長槍直刺那具巨屍胸腔。
“嗚——”
笛聲突變。
巨屍的肋骨突然如花瓣綻開,裡麵的趕屍人竟是一位佝僂老嫗。
乾癟的嘴唇還貼在骨笛上,另一隻手卻快若閃電地抓向鄭少安眼球。
大供奉南天涯長劍橫擋,老嫗袖中突然鑽出條碧綠小蛇。
“哢嚓!”
蛇牙咬穿衣服的聲響,與南天涯的慘叫同時迸發。
“啊!!!”
毒素迅速蔓延,眨眼間便已經到了胸口。
接著,更多的趕屍人出現,又有無數條碧綠小蛇直奔眾人而去。
馬兒瞧見,眼中閃過一抹恐懼。
根本沒與南北北商量,雙翼一展,霎時間騰空而去。
易年的交代它記得清清楚楚。
可以與南北北出城拚殺,但這種時候,絕對不會繼續。
“不行!”
南北北喊著便要跳下馬背,可馬兒周身狂風四起,直接將南北北按在了背上。
雙翅一揮,直奔武關城而去。
下一刻,鳳羽營的身影被行屍大軍徹底吞噬!
南北北回望之時,殘陽如凝血。
“轟——”
接連幾聲巨響從大軍中升起,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南家供奉和鳳羽營將士的自爆。
方才的老嫗的頭顱頂在槍尖上,潰爛的眼窩裡還插著那半截骨笛。
鄭少安握著長槍的另一頭,滿臉血汙。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但又一個趕屍人死在了他的手裡。
看著高天之上的南北北,鄭少安眼神一凜,手臂一揮,長槍在行屍大軍淹沒他的前一刻擲了出去。
砰!
不偏不倚,正砸在一架已經瞄準了南北北的強弩之上!
哢嚓!
強弩炸開,碎片將幾名諸國聯軍士兵炸的生死不知。
馬兒加速,帶著南北北回到了城頭上。
剛一落地,南北北便要跳下城牆。
“冷靜!”
旁邊的南風義一把抓住南北北,一腳踢開又衝了上來的行屍。
武關城牆的裂縫裡塞滿了屍體,遠遠望去就像一道潰爛的傷疤。
宛如朵朵蓮花綻放的行屍大軍中,再也尋不見任何鳳羽營留下的痕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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