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歪頭,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原來就這樣啊?我還以為他們..."
說著,手指做了個下流的手勢,黑袍下擺無風自動。
白衣人折扇輕搖,扇麵上水墨繪著的菩提樹沙沙作響:
"若真是那般,事情倒是有趣了…"
他忽然合攏折扇,用扇骨輕敲下巴,"話說回來,若你我是一男一女..."
"嗬嗬…"
黑衣人冷笑一聲,猩紅的眸子斜睨過來,"說的好像你現在有性彆似的…"
白衣人被噎得一愣,隨即失笑:
"也是…"
重新展開折扇,這次扇麵變成了陰陽魚圖案。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兩個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最接近的是這兩個。"
黑衣人指向畫麵中逐漸交融的金紫光芒。
"比易年更接近荒天的本質…"
水鏡中的景象忽然拉近。
花想容透明的軀體上,金色紋路如藤蔓般生長。
小和尚消融的輪廓裡,紫色脈絡似蛛網蔓延。兩色光芒交織處,竟隱隱浮現出第三道混沌的灰。
白衣人突然"咦"了一聲,開口道:
"你看那丫頭的左手…"
畫麵聚焦到花想容正在消散的指尖,那裡還殘留著一小道疤痕,是之前被倉嘉的佛珠所傷。
此刻這疤痕竟抗拒著淨化之力,倔強地保持著形態。
"執念…"
黑衣人嗤笑,"殺手不該有這種東西…"
"所以她才特彆…"
白衣人若有所思,"就像這小和尚…"
二人沉默下來,注視著畫麵中越來越劇烈的變化。
淨竹寺的磚瓦已經全部化作光點,在半空形成旋渦。
倉嘉與花想容懸浮在漩渦中心,如同母體中的胎兒。
"易年那邊…"
白衣人忽然開口。
黑衣人擺擺手,開口道:
"那小子自有造化,倒是跟著他的小丫頭..."
臉上竟然閃過一絲忌憚。
"七夏比這裡所有人都狠…"
水鏡一角忽然浮現出另一幅畫麵。
白衣少女獨坐在荒天祭壇邊緣,鳳凰翎在身邊漂浮,任何試圖靠近的黑白霧氣都被絞得粉碎。
"她把我們布在祭壇的"因"全斬了。"
黑衣人歎氣,"現在隻能由著她..."
白衣人突然笑出聲:
"你怕了?"
"放屁!"
黑袍翻湧如怒濤。
"我是說…暫時管不了她…"
"繼續看?"
"當然,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
晨霧如紗,輕輕覆在淨竹寺殘破的屋簷上。
第一縷陽光穿透霧氣,落在寺門前那對相擁的身影上。
花想容忽然動了下。
睫毛輕顫,尚未睜眼,先感受到了一陣微涼的晨風拂過肌膚的觸感。
緊接著,是緊貼著她後背的溫熱體溫。均勻的呼吸噴在她的後頸,激起一片細小的戰栗。
猛地睜眼,入目的是自己橫在胸前的手臂。
健康的肌膚上還殘留著幾道淡金色的紋路,像是某種未消退的咒印。
而腰間沉甸甸的重量,分明是另一個人的手臂。
瞬間,記憶如潮水般湧回腦海。
淨化之光、交融的神識、即將消散的…
花想容的呼吸驟然急促起來,指尖不自覺地掐入掌心。
忽然,身後均勻的呼吸聲變得急促了幾分。
氣息拂過她的耳廓,帶著晨起特有的溫熱。
花想容渾身一僵,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繃緊的肌肉。
顯然身後的人也意識到了此刻的處境。
可二人誰都不敢動。
花想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地麵上。
她的紅衣和倉嘉的僧袍散落在三步開外,衣物上還殘留著被淨化之力灼燒的痕跡。
更遠處,飛花短劍和佛珠靜靜躺在青石板上,劍身與珠子都黯淡無光。
晨霧在陽光下緩緩流動,為這尷尬的一幕蒙上朦朧的紗。
花想容能感覺到心跳透過相貼的地方傳來。
急促,但強而有力。
忽然莫名想起淨化之光中,正是這心跳聲將她從虛無邊緣拉回。
身子下意識一動,身後的人立刻往後縮了縮,卻讓情況變得更糟。
相貼的肌膚摩擦間,花想容後腰處感受到某個不容忽視的變化。
"啊!!!"
一聲尖叫,驚走了林間飛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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