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哪?"
老人沒有直接回答。
緩緩抬手,虛空中浮現出無數細小的畫麵碎片。
易年站在青銅棺前猶豫的背影,他觸碰棺槨時爆發的光芒,以及…一個深邃的旋渦,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
"荒天遺址是門,也是考驗。"
老人的聲音回蕩在空間中,"你們選擇了不同的方式應對規則,你分離魂魄以求自由,而他..."
畫麵定格在易年被旋渦吞噬的瞬間。
七夏的心臟猛地收緊,下意識伸手想要觸碰那些畫麵,卻隻抓到一片虛無。
"祭壇是鑰匙。"
老人突然說道,目光落在七夏身旁的鳳凰翎上,"但需要付出代價。"
七夏低頭看向自己的神兵。
鳳凰翎似乎感應到了什麼,光芒變得愈發熾烈。
她突然明白了老人的暗示,要打開通往易年所在之處的門,可能需要犧牲這件伴隨她多年的神器。
就在這時,祭壇周圍的黑暗與光明開始加速流轉,形成一個小小的旋渦。
七夏散逸的一魂一魄被卷入其中,痛苦如潮水般襲來。
單膝跪地,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時間不多了,丫頭。"
聲音,似乎有些急促。
魂魄離體超過三天,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似乎在為七夏著急。
七夏艱難地抬頭看向老人。
虛影依然平靜,但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
不知怎的,七夏突然意識到,這位老人可能並非全然友善。
他更像是規則的一部分,既給予機會,也設下陷阱。
鳳凰翎在她手中顫動,仿佛在訴說著什麼。
七夏閉上眼睛,感受著神兵傳來的脈動。
當再次睜眼時,眸中已是一片清明。
凝視著懸浮在祭壇上方的老人虛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鳳凰翎的尾羽。
"你不是靈濁二氣的化身。"
七夏開口,聲音清冷如泉,"你身上沒有他們的氣息。"
老人微微一笑,那笑容裡蘊含著某種超越時間的滄桑。
周身流轉的氣息既非靈氣也非濁氣,而是一種更為古老、更為本源的力量。
七夏還注意到,每當老人呼吸時,祭壇上的黑白紋路就會隨之明暗變化,仿佛他們之間存在某種奇妙的共鳴。
"眼力不錯,小丫頭。"
老人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又似直接在腦海中響起。
"能在這般年紀就將元族秘典修至如此境界,元氏一族後繼有人,隻是這天地絕能少用還是少用…"
七夏聽著,瞳孔微縮。
知道元氏一族的人不少,但能一眼認出天地絕的,當世不超過十人。
聽他提起,難免有些驚訝。
不著痕跡地打量起了老人虛影的細節。
那衣袍上的紋路並非裝飾,而是某種古老的封印。
指尖微微泛著玉質光澤,像是常年接觸某種特殊能量所致。
最令人在意的是他的眼睛,左眼漆黑如墨,右眼卻潔白似雪,卻奇異地不顯得突兀。
"前輩是…"
七夏試探性地問道,同時暗中調整體內氣息,防備可能的變故。
老人沒有立即回答。
緩緩抬手,祭壇周圍的空氣突然凝固,那些飄散的魂魄光點停止了無序的飄動,靜止在半空中。
七夏感到一陣輕微的拉扯感,那是散逸的一魂一魄與本體間的微弱聯係。
"我是誰?"
老人低語,聲音裡帶著某種奇特的韻律,"很久沒人問過這個問題了。"
說著,左眼的黑色開始擴散,漸漸覆蓋了整個麵部,而右眼的白色則向下蔓延,直至頸部。
這詭異的變化讓七夏本能地後退半步,鳳凰翎的光芒驟然增強,在她身前形成一道火紅的屏障。
"彆緊張。"
老人的聲音突然變得年輕了許多,"我隻是在回答你的問題。"
黑白二色在他身上完美分割,卻又在胸口處交彙,形成一個微型的陰陽魚圖案。
七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呼吸為之一滯。
"你是...荒天?"
老人微微一愣,又微微頷首。
身上的氣息驟然變化,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壓籠罩了整個祭壇空間,卻又在觸及七夏時溫柔地繞開,如同春風拂麵。
"聰明。"
老人的聲音裡帶著讚許,"比上一個闖進來的小子反應快多了。"
七夏表麵平靜,內心卻掀起驚濤駭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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