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上古時期以煉化靈濁二氣聞名的人族至強者,傳說中幾乎達到聖人高度的存在。
史書記載他最終坐化於葬天林,以身合道。
可眼前這個虛影...
"葬天林,葬的就是荒天…"
七夏輕聲說道,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不死,又怎麼會葬呢?"
老人聞言大笑,笑聲中卻帶著幾分蒼涼。
隨著他的情緒波動,祭壇上的黑白紋路瘋狂流轉,形成一個又一個複雜的符號。
"生與死,對你們而言是界限分明。"
老人止住笑聲,目光深邃,"但到了某種境界,這不過是一種...狀態轉換。"
七夏敏銳地注意到,老人說這話時,左眼的黑色部分微微波動,像是某種情緒泄露。
突然想起路上與倉嘉閒聊時倉嘉說過,荒天晚年創"陰陽逆亂訣",試圖超越生死界限...
"所以您成功了?"
七夏直視老人虛影,"以這種不生不死的方式達成了不滅?"
聽著七夏的疑問,老人的表情忽然變得複雜起來。
抬手輕撫祭壇表麵,指尖所過之處,黑白二色如同活物般纏繞而上。
"成功?"
他重複著這個詞,語氣古怪。
"若這算成功,那葬天林中埋的又是誰?"
這個問題讓七夏心頭一震。
她曾隨易年去過葬天林,那裡也確實有一座氣勢恢宏的古墓。
"您的意思是…"
七夏斟酌著詞句,"葬天林中的是您的肉身,而您的...意識或者說元神,留在了這裡?"
老人沒有直接回答,身子動了動。
虛影開始變得模糊,黑白二色互相滲透,逐漸恢複成最初的老者模樣。
"時間不多了,丫頭,你想找到那個年輕人,對吧?"
老人又一次開口發問。
七夏點頭,強壓下心中的萬千疑問。
此刻找到易年才是首要之事,荒天之謎可以暫放一旁。
"我說過,他選擇了另一條路…"
老人的聲音漸漸飄遠,"穿過生死之門,去往..."
話未說完,虛影突然劇烈抖動,左眼的黑色部分瘋狂擴張,幾乎吞噬了整個身影。
祭壇同時發出刺目的光芒,黑白二色如同沸水般翻滾。
"怎麼回事?"
七夏急退數步,鳳凰翎在她手中化作一道火紅屏障。
老人身上光芒大動,一黑一白。
一道黑光射入祭壇左側,白光頁融入右側。
兩種力量交織,勉強穩定住了即將崩潰的祭壇。
"我的狀態不穩定!"
老人開口道:
"他們兩個已經有了靈性,擺脫了我的製衡…"
七夏瞬間便明白了眼前的情況。
他們兩個,自然是黑衣人和白衣人。
而荒天的存在依賴於祭壇的平衡,可這種平衡正在被打破。
所以必須在一切崩潰前做出選擇。
要麼冒險跟隨易年走過的路,要麼就此退去保全自身。
不過對於七夏而言,根本不需要猶豫。
向前踏出一步,走向了祭壇。
鳳凰翎在七夏的手中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祭壇空間。
看到在黑白二色交織的最中央,一個微小的旋渦正在形成,那是荒天所說的"生死之門"。
看著出現的門,七夏不知怎的,忽然停下了腳步,抬眼看向老人。
"告訴我最後一點…"
直視著幾乎被黑暗吞噬的荒天虛影,"葬天林中埋葬的,真的是您嗎?"
荒天掙紮著維持最後的形態,右眼的白色艱難地抵抗著左眼的侵蝕。
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
"是...也不是...記住...陰陽...逆亂..."
話音未落,老人虛影徹底被黑暗吞噬。
祭壇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黑白二氣瘋狂旋轉,中央的旋渦急速擴大。
七夏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傳來,散逸的一魂一魄首先被卷入其中。
"等我…"
七夏輕聲說道,然後鬆開抵抗,任由旋渦將她吞沒。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刻,她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在無儘遠處回蕩:
"記住,有時候答案就寫在問題裡…"
……
而就在七夏被祭壇吞噬的刹那,原本正悠閒看著倉嘉和花想容中間不斷演化的畫麵的黑白二人,同時眉頭一皺。
"不對!"
黑衣人猛地站起身,黑袍無風自動。
"祭壇怎麼會開啟?"
白衣人同樣麵色驟變,白袍上的紋路如水波般流轉。
二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震驚。
祭壇不該開啟的!
至少,不該是現在!
"糟了!"
黑衣人低喝一聲,再也沒了看戲的心思,袖袍一揮,整座葬天林的空間驟然扭曲。
黑白宮殿拔地而起,神秘古墓的輪廓在虛空中浮現,荒天遺址的規則之力如潮水般湧動。
下一刻,二人身影一閃,直接撕開空間,朝著青銅棺材所在的墓室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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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趕到時,七夏已經站在了青銅棺前。
"怎麼會這樣?"
白衣人聲音微顫,"她怎麼進去的?"
黑衣人麵色陰沉,抬手一揮,黑白二氣如怒浪般撞向墓室入口。
可這一次,那扇原本對他們暢通無阻的門,竟紋絲不動!
"進不去了…"
黑衣人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罕見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