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虛影融入了身體之中。
七夏咬牙,死死盯著他。
"你…"
可話音未落,荒天五指猛地一握!
"噗——!"
七夏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摔在祭壇邊緣。
與此同時,黑衣人與白衣人此刻終於衝破了墓室的束縛,化作流光趕來。
可當他們看到祭壇上的情形時,臉色徹底變了。
"完了…"
白衣人喃喃道,"他拿回去了…"
黑衣人死死攥拳:"不…還有機會!"
"什麼機會?"
白衣人苦笑,"我們連靠近都做不到!"
黑衣人沉默片刻,忽然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那就…賭一把!"
下一刻,猛地衝向祭壇!
白衣人一愣,隨即明白了他的意圖,臉色驟變:
"你瘋了?!"
可黑衣人已經衝了出去!
身軀在接觸到祭壇邊緣的瞬間,轟然炸裂,如洪流般撞向荒天!
"轟——!"
荒天身形一晃,緩緩轉頭,看向黑衣人消散的方向,眼中第一次浮現出怒意。
"螻蟻……也敢反抗?"
白衣人見狀,瞳孔驟縮,也毫不猶豫地化作一道氣息,強行將黑衣人潰散的本源氣息裹挾住,猛地向外一拽!
"走!"
兩道氣息糾纏著衝出祭壇範圍,沒有任何停留,直接朝著遠處逃去!
荒天並未追擊,隻是冷冷注視著他們逃離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逃得掉嗎?"
低語一聲,隨即收回目光,重新看向站在祭壇邊緣的七夏。
此時的七夏,臉色慘白如紙,唇角溢出一絲鮮血,鳳凰翎的光芒也變得黯淡了許多。
強撐著抬起頭,目光死死盯著荒天,眼中既有憤怒,也有深深的疑惑。
他明明有肉身!
那具躺在青銅棺中的身體,分明是真實存在的!
為何他還要執著於易年?
荒天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忽然低笑一聲。
"你在想,我既然有肉身,為何還要那個小子,對嗎?"
七夏沒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荒天緩緩抬手,指尖輕輕撫過自己的胸膛。
那具看似真實的身體竟泛起一陣水波般的漣漪,仿佛並非實體。
"這具身體……"
他低語著,語氣中帶著一種近乎癡迷的讚歎。
"是我畢生修為的凝聚,是靈濁二氣完美平衡的造物。"
"但它……終究不是真正的肉身。"
七夏心頭一震。
荒天繼續道:
"當年我煉化靈濁二氣,試圖超越生死界限,可終究…還是敗給了天道輪回…"
聲音低沉,帶著萬年滄桑的疲憊。
"我的肉身,早已腐朽…"
"葬天林中葬的,確實是我的軀殼…"
"這具身體……"
荒天抬手,黑白二氣在掌心流轉,"是能量凝聚到極致的體現,是我畢生修為所化的‘偽身’…"
七夏死死盯著他:"所以……你需要一具真正的肉身?"
這一刻,七夏信了黑衣人與白衣人的話。
荒天笑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種近乎狂熱的渴望。
"不,我需要的不隻是肉身…"
"我需要的是……‘超脫’…"
說話時候,緩緩走向祭壇中央,黑白二氣如活物般纏繞在他周身。
"世人皆有命數,壽元有儘,輪回難逃…"
"即便是聖人,也終有隕落之日…"
"可易年…不一樣…"
提到這個名字時,荒天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凡心聖體,記憶消散,元力不存…"
"他的魂魄如一張白紙,他的肉身如未經雕琢的璞玉…"
"更重要的是…"
荒天的聲音忽然壓低,帶著一種近乎顫抖的激動。
"他的命格…不在天道之中!"
七夏瞳孔驟縮。
命格不算?!
這意味著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天道輪回,眾生皆在命數之內,生死有定。
可若命格不算…
便是超脫輪回之外!
荒天似乎很滿意七夏的反應,繼續道:
"我參悟無數年,終於明白,想要真正不死,唯有兩種方法…"
說著,伸出了一根手指。
"其一,以身合道,成為規則本身。"
"其二…"
另一根手指伸出,眼中黑白色澤瘋狂流轉。
"便是尋一具不在命數中的肉身,以我的修為重塑魂魄,徹底跳出輪回!"
七夏聽著,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荒天要的不是傳承,不是複活。
或者說,他要的是…篡改天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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