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聲音乾澀,"這裡…原來是這樣的嗎?"
覓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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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
易年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閉上了。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
揉了揉太陽穴,那種熟悉的、記憶即將消散的混沌感又湧了上來。
沒有糾結,朝著前方走去。
穿過宮殿,本應是那片詭異的葬天林。
在易年的記憶裡,如果那些破碎的畫麵真的能被稱為記憶,葬天林是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樹木隻有黑白兩色,黑色的樹乾上纏繞著白色藤蔓,白色的樹乾則爬滿黑色荊棘。
林間彌漫著腐朽的氣息,每一步都可能踩到不知名的骸骨。
可當易年真正踏出宮殿後門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徹底呆住了。
沒有黑白分明的樹木,沒有猙獰的荊棘藤蔓,沒有骸骨,沒有石碑。
隻有一片普通的樹林。
樹木鬱鬱蔥蔥,枝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
陽光透過葉隙灑落,在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幾隻不知名的小鳥在枝頭跳躍,發出清脆的鳴叫。
"這…"
易年踉蹌著向前走了幾步,蹲下身,手指插入鬆軟的泥土中。
沒有骸骨。
沒有陰冷。
隻有溫暖濕潤的土壤,和幾株頑強生長的小草。
"易年?"
覓影擔憂地看著易年。
易年沒有回答。
站起身,望向樹林深處,一種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就像一層厚重的枷鎖,突然從身上卸去了一般。
那種壓抑了不知多久的窒息感,那些纏繞在記憶深處的黑暗,似乎都隨著葬天林的改變而煙消雲散。
但他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因為不記得…
"走吧…"
最終,隻能這樣說著。
"哦…"
覓影點點頭,二人沿著林間小路向前走去。
易年的腳步越來越輕快,仿佛隨著每一步,都有什麼沉重的東西被留在了身後。
不時回頭張望,總覺得那座黑白宮殿也在漸漸變得模糊,就像一場即將醒來的夢。
"怎麼了?"
覓影問。
易年搖搖頭:"沒什麼…隻是覺得,這裡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
"說不上來…"
易年輕聲回答,"就好像…有人把這裡清洗了一遍…"
或者說,把覆蓋在真相上的那層陰霾,輕輕擦去了。
但他沒有說出口,因為這個念頭太過荒謬。
荒天遺址存在了無數歲月,怎麼可能因為他的到來而改變?
除非…
一個更荒謬的想法浮現在腦海:
除非這一切的改變,本就因自己而起。
易年甩了甩頭,將這個荒唐的念頭趕出腦海。
失憶症越來越嚴重,怎麼連帶著判斷力也開始出現問題。
可心底卻仿佛有個聲音在輕聲反駁:
真的隻是記錯了嗎?
……
樹林儘頭,一條清澈的小河出現在眼前,河水的嘩嘩聲掩蓋了這個無人回答的問題。
小河蜿蜒,河水見底,偶爾能看到幾尾小魚遊過。
河岸兩側長滿了青草,點綴著不知名的野花。
與荒天遺址的陰森壓抑形成了鮮明對比,仿佛突然闖入了另一個世界。
覓影走到河邊,蹲下身,掬起一捧水。
水很涼,帶著淡淡的甜味。
"怎麼走?"
轉頭問易年。
易年正望著河水出神,聞言愣了一下:
"什麼怎麼走?"
覓影無奈地搖頭,伸手指了指三個方向:
"對麵,上遊,還是下遊?三選一…"
易年想了想,指向下遊:
"那邊吧…"
覓影點頭,二人沿著河岸向下遊走去。
河水潺潺,偶爾有鳥鳴從遠處的樹林中傳來。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水麵上,泛起細碎的金光。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一座小橋出現在視野中。
那是一座很簡單的木橋,橋身有些陳舊,但很結實。
橋頭立著一塊石碑,上麵刻著已經模糊的字跡,隻能勉強辨認出一個"天"字。
而在橋的另一端,是一間小院。
小院很簡陋,但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溫馨。
籬笆圍成的院子裡,種著幾株已經枯萎的花草。
一間低矮的土坯房坐落在院子中央,屋頂的茅草有些稀疏,露出幾根橫梁。
院門半開著,仿佛在等待歸人。
覓影和易年在橋頭停下,靜靜地望著那座小院。
"有人住嗎?"
易年問道。
覓影搖頭。
看起來已經荒廢很久了。
走過小橋,來到院門前。
籬笆上爬滿了藤蔓,幾朵小小的白花點綴其間。
院子裡有一個木製的籠子,裡麵空空如也,籠門歪斜地開著,像是曾經關著什麼小動物。
靠牆放著一輛手推車,車輪已經破損,車板上積了厚厚的灰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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