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折騰它們了!"
……
在另一段記憶中,他們目睹了兩個部落的戰爭。
鮮血染紅沙土,殘肢散落遍地。
黑衣人與白衣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們為什麼要互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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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無法理解。
"為了資源,為了仇恨,或者……什麼都不為…"
荒天歎息。
可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戰場中央,一個重傷的戰士用最後力氣護住了身下的孩童。
"那他呢?"
黑衣人指著那個戰士,"他為什麼要救那個孩子?他們甚至不是同一個部落的…"
荒天看著戰士漸漸冰冷的屍體,輕聲道:
"因為…人性中除了黑暗,還有光…"
黑衣人與白衣人沉默了。
記憶的碎片在易年腦海中再次翻湧,一段清晰的畫麵浮現。
夕陽西下,黑衣人與白衣人盤坐在一塊青石兩側,中間擺著一副殘局。
荒天倚在不遠處的老樹下,嘴裡叼著一根草莖,懶洋洋地望著天邊的晚霞。
"救狼還是救羊?"
白衣人突然開口,指尖的白子懸在棋盤上方,遲遲未落。
黑衣人冷笑:
"自然是救狼,弱肉強食,天經地義…"
白衣人皺眉:"狼吃了羊,便是殺生…"
"羊吃草,不也是殺生?"
黑衣人反唇相譏,"難道草就不是生命?"
白衣人語塞,白子輕輕落在棋盤上:
"那不一樣…"
"有何不同?"
黑衣人步步緊逼,"狼吃羊為生,羊吃草為生,不過都是為了活著,你救羊,狼便要餓死,救狼,羊便成食物,這本就是天道循環,何來對錯?"
白衣人沉默良久,最終輕歎一聲:
"可看著羊被咬斷喉嚨,終究不忍…"
黑衣人嗤笑:"偽善…"
二人爭執不下,同時轉頭看向荒天。
"你怎麼看?"
荒天吐掉嘴裡的草莖,慢悠悠坐起身來。
夕陽的餘暉灑在他臉上,映出一雙通透如琉璃的眼睛。
"要我說啊…"
他笑了笑,"本就沒有對錯…"
黑衣人與白衣人同時皺眉。
"沒有對錯?"
白衣人不解,"總該有個道理…"
荒天撿起一塊石子,丟進不遠處的小溪。
"噗通"一聲,水麵泛起漣漪。
"看…"
他指著擴散的水紋,"你能說第一圈漣漪是對,第二圈是錯嗎?"
黑衣人眯起眼:"你想說什麼?"
"狼吃羊,羊吃草,草汲水…"
荒天伸了個懶腰,"本就是天地運轉的規律,非要分出對錯,不過是站在不同的位置看問題罷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擺上的草屑:
"就像人族與妖族…"
白衣人若有所思:"你是說…"
"人族視妖族為禍患,妖族視人族為仇敵…"
荒天負手而立,望著漸暗的天色。
"可說到底,不過是為了生存的空間與資源,若有一天,這天地廣袤到取之不儘,你們猜,還會有爭鬥嗎?"
黑衣人冷哼:
"天真,欲望永無止境…"
"所以啊…"
荒天轉身,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對錯從來不在事情本身,而在看待事情的角度…"
說著,指了指黑衣人與白衣人:
"你們一個代表濁,一個代表靈,看似對立,實則同源,就像這棋盤…"
說著,伸手拂過棋盤,黑白棋子突然懸浮而起,在空中交織成一幅太極圖。
"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相生相克,才是平衡…"
太極圖緩緩旋轉,灑下柔和的光暈。
黑衣人與白衣人望著空中的圖案,一時陷入沉思。
白衣人喃喃道:
"所以…我們爭論的救狼還是救羊…"
"本就是偽命題…"
荒天接話,眼中帶著看透一切的淡然,"真正的答案,是找到讓狼不必吃羊也能生存的方法…"
黑衣人突然大笑:
"荒謬!那豈不是要改變天道?"
荒天眨了眨眼:"誰說天道不可改?"
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最後一縷金光掠過三人身影。
那個瞬間,年輕的荒天眼中似有星辰流轉。
"若有一日,我能參透靈濁平衡的奧秘…"
他的聲音很輕,卻字字鏗鏘,"或許就能創造一片,狼與羊共存的天地…"
記憶的畫麵漸漸淡去。
易年站在河邊,望著水中自己的倒影,恍惚間竟分不清那究竟是自己的臉,還是記憶中荒天的容顏。
"狼與羊…"
他輕聲呢喃,"人族與妖族…"
水中的倒影忽然泛起漣漪,一圈圈蕩開,就像當年荒天丟入溪中的石子激起的波紋。
看著易年的神色變化,覓影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手臂上的飛劍落入手中,盯著院門口出現的那人,臉上滿是謹慎。
而易年,似乎還沉浸在記憶中。
臉上的神色不停變化,像是在看誰的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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