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祭壇前,荒天的氣息如淵似海,黑與白兩種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周身流轉,竟形成一種奇妙的平衡。
負手而立,衣袍無風自動,目光平靜地注視著七夏。
七夏單膝跪地,鳳凰翎插在身旁,赤紅的火焰已黯淡了許多。
白衣染血,袖口破碎,露出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嘴角的血跡未乾,又被新湧出的鮮血覆蓋。
五行骨龍盤繞在周圍,龍身殘破,龍鱗剝落,顯然也到了強弩之末。
"你確實很強…"
荒天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悠遠,"元氏一族不愧是傳承萬年的種族,能培養出你這樣的天才。"
七夏喘息著,抬頭看向荒天,眼中戰意未減。
"若再給你百年時間,或許真能威脅到我。"
荒天搖了搖頭,"可惜,現在還不夠…"
說著,抬手一揮,黑白二氣如潮水般湧來。
七夏咬牙起身,鳳凰翎橫擋身前,火焰再次爆發,與那黑白二氣相撞。
"轟——!"
氣浪炸開,七夏被震退數步,一口鮮血噴出。
手臂顫抖,幾乎握不住鳳凰翎。
五行骨龍怒吼著撲向荒天,卻被荒天一指點碎,化作漫天光點消散。
七夏踉蹌著站穩,眼神依舊淩厲:
"隻要我還站著,你就彆想得逞!"
荒天輕笑:"固執。"
話音落,再次抬手,黑白二氣凝聚成一柄長劍,劍鋒直指七夏。
就在此時——
"嗡——!"
虛空震顫,一道太極圖驟然撕裂空間,出現在了祭壇上方。
荒天動作一頓,抬頭望去,嘴角微微揚起:
"終於舍得出來了?"
太極圖緩緩旋轉,黑與白交織,最終化作兩道身影。
黑衣人黑袍獵獵,白衣人白袍飄然。
二人並肩而立,目光複雜地看向荒天。
"荒天……"
白衣人輕聲喚道,語氣中帶著久彆重逢的悵然。
黑衣人則冷哼一聲:"幾千年不見,你還是這麼讓人討厭…"
荒天笑了,眼中浮現出一絲懷念:
"你們倒是一點沒變…"
黑衣人與白衣人從空中落下,站在荒天麵前。
七夏警惕地看著他們,暗中開始調息。
"七夏姑娘,你先退下吧…"
白衣人轉頭對她說道,"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們。"
七夏皺眉:
"你們…"
"我們與他,有些舊賬要算…"
黑衣人冷冷道。
荒天聞言,笑意更深:
"哦?你們要對我動手了?"
白衣人歎息:"我們不想動手,隻希望你能放下執念。"
"執念?"
荒天搖頭,"我所追求的,是超越生死的大道,何來執念一說?"
黑衣人嗤笑:
"長生?你瘋了幾千年,還沒瘋夠?"
荒天目光一沉:"你們怎麼知道無法長生?我幾千年的感悟,早已找到了辦法…"
白衣人上前一步,語氣誠懇:
"荒天,你曾教導我們,生死本是自然,強求不得,為何如今你卻深陷其中?"
荒天沉默片刻,低聲道:
"因為我不甘心。"
說話的時候,眼神在這一刻變得無比銳利,仿佛穿透了時光。
"我本可以走得更遠,本可以觸及真正的天道!可壽命將儘時,我才發現,自己終究隻是個凡人。"
"所以你要奪舍易年?"
黑衣人冷笑,"這就是你的大道?"
荒天淡淡道:"凡心聖體是完美的容器,隻要我與他融合,便能重獲新生,繼續追尋我的道。"
白衣人搖頭:"你變了…"
"不,是你們從未真正理解我。"
荒天抬手指向祭壇,"這黑白祭壇,代表陰陽平衡,生死輪回,可我偏要打破它,證明長生並非虛妄!"
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以前的你,絕不會說出這種話…"
荒天輕笑:"以前的我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
白衣人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如果你執意如此…那我們隻能阻止你。"
荒天看著他們,忽然笑了:
"就憑你們?彆忘了,你們的力量從根本上算也源自於我…"
黑衣人冷笑:"那可未必…"
話音未落,黑衣人與白衣人同時抬手。
黑白二氣從他們體內湧出,卻不是攻向荒天,而是融入祭壇之中。
祭壇劇烈震顫,原本穩定的黑白平衡被打破,荒天的氣息頓時紊亂了一瞬。
"你們——!"
荒天臉色驟變。
白衣人輕聲道:"這座祭壇,本就是我們三人共同建造的。"
黑衣人咧嘴一笑:"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荒天眼中終於浮現怒意:"你們找死!"
猛地抬手,黑白二氣化作滔天巨浪,朝黑衣人與白衣人席卷而去。
七夏見狀,強提最後一絲力量,鳳凰翎再次燃起火焰,看樣子是要幫黑白二人。
黑衣人與白衣人卻同時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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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