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翎與龍骨簫融合,化作一柄赤白交織的長劍。
劍身流轉著靈濁二氣,劍尖一點寒芒,似能刺穿萬物!
荒天瞳孔驟縮:"這是…"
七夏未言,一劍刺出!
"噗——!"
長劍貫穿荒天胸膛,靈濁二氣瘋狂湧入他體內!
"啊——!"
荒天發出淒厲慘叫,偽身如瓷器般龜裂,黑白二氣從他七竅中逸散!
死死盯著七夏,眼中瘋狂依舊。
七夏邁步向前,每一步都讓虛空微微震顫:
"你錯了,長生不是執念,不是掠奪,而是…"
抬手,掌心浮現出一幅畫麵,那是黑衣人與白衣人最後的身影。
"傳承…"
話音未落,七夏的身影突然消失,再出現時已在荒天麵前!
鳳凰翎與龍骨簫分離,又變成了兩把神兵。
"噗!噗!"
兩柄神兵貫穿荒天的胸膛,黑與白的氣息從傷口處瘋狂湧入。
荒天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胸前的傷口:
"不可能…我怎麼會被它們傷到…"
"因為你忘了…"
七夏輕聲道,"真正的力量,從來不在掠奪,而在給予…"
這一刻,說話的人似乎不是七夏。
話音落,荒天的身體開始崩潰,黑白二氣從他體內逸散。
眼神漸漸渙散,可在這一刻,卻露出了幾千年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原來…是這樣啊…"
說著,身影化作無數光點。
最後一刻,七夏仿佛聽見了三個聲音同時在她耳邊輕笑。
那是荒天、黑衣人和白衣人。
似乎,都解脫了。
漫天光點,開始消散於天地之間。
七夏緩緩收劍,周身真武氣息漸漸平息。
風止,雲散。
戰鬥,終了。
微微喘息,注視著荒天的消亡。
可不知怎的,心中卻無半分輕鬆。
而就在此時,一縷柔和的綠光忽然從祭壇廢墟之下升起。
如春風拂過,將那些逸散的黑白光點重新聚攏。
七夏瞳孔驟然收縮。
那是…生命的氣息!
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救命",七夏對這氣息熟悉無比。
但與這氣息相比,"救命"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這綠光,純淨、浩瀚,蘊含著天地間最本源的生機。
綠光流轉時,隻見荒天的身影竟然在光中重塑。
破碎的衣袍恢複如初,氣息不僅沒有衰弱,反而比之前更加深邃強大!
緩緩睜開眼,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意外嗎?"
荒天輕聲問道,聲音裡帶著幾分戲謔。
七夏握緊鳳凰翎,眼神凝重:
"你…怎麼可能…"
荒天抬起手,掌心浮現出一縷翠綠的光華,生機盎然。
"因為這裡是西荒…"
緩緩說道,眼中儘是從容。
"是靈濁二氣的誕生之地,也是…神木所在之處…"
七夏心頭一震:"神木?"
荒天微微一笑:
"你以為,我這幾千年,真的隻是在等一個合適的肉身?"
說著,邁步向前,腳下的土地竟隨著他的步伐生長出嫩綠的草芽。
"早在幾千年前,我就已經開始布局…"
荒天的聲音低沉而悠遠。
"靈濁二氣是我的第一步,而易年…隻是最後的一環,但更重要的…是神木的認可…"
荒天的眼中浮現出一抹狂熱:
"它並非普通的樹木,而是天地初開時便存在的生命之源!它見證了無數時代的興衰,也沉寂了太久,而我…要讓它複蘇!"
說著,猛地抬手,一道翠綠的光柱衝天而起,直入雲霄!
大地開始震顫,遠處的山脈崩裂,一棵通天巨樹的虛影在天地間若隱若現!
"看到了嗎?"
荒天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
"這就是神木的真身!"
下一刻,天地巨變!
黑白宮殿崩塌,葬天林消散,眼前的一切如幻影般褪去。
當七夏再次看清四周時,她已站在一條寬闊如廣場的樹乾之上。
腳下是粗糙如龍鱗的樹皮,紋理間流淌著瑩瑩綠光。
抬頭望去,神木通天,遮天蔽日。
樹乾粗如山嶽,枝葉延伸至雲層之上,仿佛撐起了整片蒼穹。
樹冠籠罩的範圍,似乎比整個黃泉漠還要廣闊。
樹根如虯龍般盤踞大地,每一道紋路都蘊含著古老而浩瀚的生命力。
荒天站在另一條枝乾上,衣袍獵獵,周身繚繞著翠綠與黑白交織的氣息。
眼神淡漠,俯瞰著七夏,如同神明俯視螻蟻。
"歡迎來到…真正的荒天遺址…"
荒天緩緩抬手,神木的枝葉隨之搖曳,灑落點點熒光。
"或者說,神木之界!"
七夏握緊鳳凰翎,真武之境的氣息全力運轉,卻仍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她終於明白了一切。
這一刻,七夏終於明白了荒天的計劃。
靈濁二氣隻是表象,神木才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