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西北方向的天際,忽然炸開一道刺目紫光!
三人同時抬頭,隻見遙遠的天穹之上,一道橫貫萬裡的裂痕驟然浮現,仿佛天空被硬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而在那裂痕之後,是一片他們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太初古境!
胡不絕的狐耳完全豎起,嗓音發緊:
"太初古境…真的降臨了…"
老騙子收起銅錢,眼中再無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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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麻煩大了…"
鐘萬爻負手而立,衣袍獵獵。
……
南嶼邊境,無邊沙漠深處。
萬妖王立於沙丘之巔,黑袍翻飛,猩紅的眸子遙望北方。
在它身後,是數以萬計的妖族精銳,沉默如鐵,殺意凜然。
而在它身前,一道虛幻的光幕懸浮半空,映照的正是天虞山崩塌、太初古境降臨的景象!
萬妖王嘴角緩緩勾起,露出一抹猙獰笑意。
"終於……開始了…"
低語著,聲音沙啞如砂石摩擦。
身旁,一名渾身籠罩在陰影中的身影微微躬身:
"王,薑家成功了…"
萬妖王冷笑:"他們當然會成功,這本就是…"
頓了頓,猩紅的眸子望向更遙遠的北方,仿佛穿透虛空,看到了某個不可名狀的存在。
"他的意誌…"
陰影中的身影沉默片刻,低聲道:
"那我們…"
萬妖王收回目光,聲音冰冷:"按計劃行事。"
"南嶼,該換主人了…"
……
雪,依舊在下。
蒼白的雪粒簌簌落在神木乾枯的枝椏上,堆積成一層薄薄的銀霜。
這棵曾經撐起西荒生機的上古神木,如今半是枯萎半是新生。
向陽的枝乾焦黑如炭,背陰處卻抽出幾簇嫩綠的新芽,在風雪中倔強地舒展。
七夏坐在一根橫生的粗壯枝乾上,雙腿懸空輕晃。
身上裹著件灰白色毛裘,領口一圈被風吹得微微顫動,襯得那張清麗小臉愈發素淨。
黃泉漠的風裹挾著細沙從樹下掠過,與飄落的雪花交織成奇特的沙雪霧靄,在夕陽映照下泛著金紅色的光暈。
"第三十七天了…"
少女輕聲自語,呼出的白氣很快被風吹散。
轉頭看向樹乾背風處,易年正安靜地躺在那裡,身下墊著瀟沐雨臨走時留下的鮫綃毯。
呼吸平穩,麵容安詳得像在做一個美夢。
隻是眉心偶爾皺下,不知是不是做噩夢了。
七夏伸手拂去落在易年睫毛上的雪粒,指尖在即將觸及皮膚時又縮了回來。
抿了抿唇,轉而整理起蓋在易年身上的毛毯。
這動作這些天重複了無數次,仿佛這樣就能確認對方依然存在,依然會醒來。
"貪睡鬼…"
七夏小聲嘟囔,聲音裡卻帶著藏不住的擔憂。
神木四周寂靜得可怕。
自從倉嘉和花想容帶著荒天傳承離去,那些原本虎視眈眈的妖獸便銷聲匿跡。
偶爾有沙狐或禿鷲遠遠窺視,也會很快被七夏身上散發的氣息驚走。
這裡成了真正的與世隔絕之地。
沒有戰火,沒有紛爭,隻有永不停歇的風雪,和神木枝頭偶爾滴落的樹脂,在寒冷中凝成琥珀色的淚滴。
七夏從懷中掏出半塊糖扔進了嘴裡,小口嚼著。
抬眼看向東方,卻不知在看什麼。
忽然,七夏全身僵住,手裡剩下的半塊兒糖從指間滑落。
在樹乾上彈了一下,隨即墜入下方無邊的沙雪之中。
七夏猛地站起身,毛裘滑落也渾然不覺。
隻是死死盯著東南方向,那裡,是天虞山的方向。
"這是...怎麼了?"
七夏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可清澈的瞳孔中倒映出遠方的異象。
雖然相隔萬裡,但真武強者敏銳的神識還是能讓她清晰感知到,那裡的空間正在崩塌!
一種古老而恐怖的力量正撕裂天幕,讓兩個本不相乾的世界強行碰撞。
下一刻,神木突然顫動起來。
那些新生的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蜷縮,焦黑的枝乾裂開更多縫隙。
整棵巨木發出低沉的呻吟,仿佛在抗拒某種來自遠方的壓迫。
七夏腳下的枝乾劇烈搖晃,她不得不伸手扶住主乾穩住身形。
易年…
七夏第一反應是撲向沉睡的青年。
單膝跪在鮫綃毯旁,一手護住易年的頭,另一手按在樹乾上,氣息湧動,試圖穩定周圍的空間。
但那股波動太過強烈,連神木紮根的大地都開始震顫,黃沙如沸水般翻滾,積雪瞬間汽化成白霧。
最詭異的是,這些白霧並不散去,而是在半空中凝結成各種扭曲的形狀。
有時像猙獰的獸臉,有時像掙紮的人形,最後竟組成一幅模糊的圖景。
高聳入雲的白骨宮殿,漫天飛舞的血色花瓣,還有:一條橫貫天際的紫色裂痕!
神木有靈!
遠方發生的一切,讓神木察覺到了異常。
下一刻,七夏的瞳孔驟然收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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