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又火急火燎的跑了回來,手裡端著一個盒子。
往南北北身前一遞,開口道:
"快放上來,時間久了會損了靈氣…"
瞧見歐陽冶盯著七彩瑩華石的眼神熾熱得幾乎要把石頭燒出個洞來,南北北知道自己找對了人。
把石頭放在盒子裡,剛要開口說話,隻見歐陽冶立馬轉身借著光亮仔細看了起來。
山腹內的空氣帶著金屬與炭火混合的獨特氣味,岩壁上凝結的水珠滴落在滾燙的熔爐上,發出"嗤"的聲響。
歐陽冶那雙布滿老繭的手在七彩瑩華石表麵遊走,指尖的觸感讓他整個人陶醉不已。
石中流轉的七彩光暈映在他渾濁的瞳孔裡,將那雙老眼照得亮如星辰。
"妙啊...妙啊!"
嘴裡不住地嘖嘖稱奇,突然一把將石頭抱在懷裡,像護崽的老母雞般轉了個身,生怕被人搶走似的。
"這紋理,這光澤——"
說著,用指甲在石麵輕輕一刮,帶出一縷七彩星屑。
"至少孕育了上千年!小丫頭,你從哪搞來這等寶貝?"
老劍神的嗓音沙啞得像是被炭火熏烤過。
"老夫活了九十七歲,還是第一次見到成色這麼好的瑩華石。"
麵對這種狀態的劍神,南北北靜靜站在三步之外。
"前輩。"
深吸一口氣,忽然雙膝一彎,重重跪在了堅硬的石地上。
膝蓋撞擊地麵的悶響在山腹中回蕩,驚起幾隻棲息的夜蝠。
歐陽冶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差點把懷裡的石頭摔了。
"哎喲喂!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快起來!"
歐陽冶慌慌張張地擺手,活像個被晚輩拜壽嚇得手足無措的老頭子。
"南昭正遭大劫…"
南北北的聲音在空曠的山腹中回蕩,帶著不容忽視的懇切。
沒有起身,反而將額頭抵在冰冷的地麵上。
"江南聯軍已攻破武關,驅使行屍軍隊大舉入侵南昭,我們的士兵隻能拿著卷刃的刀劍對行屍…前輩,南昭需要神兵利器!"
歐陽冶聞言,眉頭頓時皺成了疙瘩。
撓了撓那團亂如鳥巢的灰白頭發,突然把瑩華石往石台上一擱,撇嘴道:
"老夫清閒慣了,南昭軍隊那麼多人,那不得累死嗎?"
說著轉身走向熔爐,故意把後背對著南北北,擺明了拒絕的姿態。
南北北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低著頭,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直到滲出鮮血。
洞外隱約傳來浪濤拍岸的聲音。
歐陽冶的表情突然變得複雜,踱步到熔爐旁,從暗格裡摸出個臟兮兮的酒葫蘆。
仰頭灌下一大口後,用袖子擦了擦嘴:
"老夫隱居於此五十載,早不過問世事…"
酒液順著花白胡子滴落,在燒紅的鐵砧上蒸騰起一縷白煙。
聽見歐陽冶的聲音,南北北想起周晚信中的叮囑,這老劍神吃軟不吃硬,隻要投其所好,事情就有轉機。
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光:
"前輩,這隻是一部分瑩華石,剩下的還有很多,我帶來的玄鐵不多,隻要您幫忙將那些鑄造完,剩下的石頭都可以送給您…"
歐陽冶的耳朵動了動,眼神閃爍了一下,顯然有些心動。
但仍舊裝模作樣地摸著下巴,故作沉思狀。
南北北見狀,立刻趁熱打鐵:
"我爺爺南行一還收藏了很多稀世珍寶,隻要您喜歡,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聽到"南行一"三個字,歐陽冶的表情突然變了。
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追憶,聲音也低沉了幾分:
"你是南北北?南行一的孫女?"
之前南北北已經通報過姓名,不過歐陽冶的心思全都在羽毛和神石上,想來是根本沒聽。
聽見歐陽冶詢問,南北北立馬點頭,開口道:
"是…當初晚輩出生時候您還送過我一把劍呢…"
歐陽冶聽著,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
"你爺爺怎麼樣了?"
南北北眼神一黯,輕聲道:"爺爺已經…仙去了…"
武關城破,南行一去世的消息早已傳遍天下。
隻是亂世之中,太多變故接踵而至,世人甚至來不及為這位南昭守護神的隕落而震驚。
歐陽冶沉默了片刻,長長地歎了口氣。
轉身走向熔爐,粗糙的手掌拍了拍滾燙的爐壁,低聲道:
"行吧…"
當歐陽冶再次抬頭時,眼中的渾濁竟褪去了幾分。
"說吧,要打什麼兵器?先說好,太尋常的玩意可配不上這瑩華石!"
南北北眼中精光一閃,解下腰間佩刀平舉於胸前:
"普通玄鐵打造的兵器,砍十次行屍就會卷刃。"
刀身映著火光,可以清晰看到刃口處密密麻麻的細小缺口。
"你要用七彩瑩華石打造普通兵器?"
南北北點頭,開口道:
"不行嗎?"
歐陽冶歎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口道:
"和你這小丫頭說不清楚,不過你說打那便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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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指了指四周空蕩蕩的鍛造室,繼續道:
"我這裡沒人手,所以乾活的人你得自己帶來,要是光靠我自己,說不定猴年馬月才能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