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
說著,皺了皺眉。
那根本不是活人,而是用秘法煉製的魂引,最多隻能施展一次術法就會消散。
對方顯然算準了他會追擊,故意引他離開葬魂嶺。
"調虎離山?"
易年眼中寒光一閃,身形陡然折返,卻沒有直接回到原處,而是悄無聲息地繞到葬魂嶺另一側。
青光在體表流轉,將氣息完全隱匿,連衣袂拂過枯枝都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就在易年藏住身形之後,山穀深處,一株半截埋在土裡的枯樹突然泛起綠光。
樹皮剝落處,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轉眼間開滿粉白的櫻花。
花瓣紛飛中,一個綠衣女子從樹乾中緩緩浮現。
她約莫雙十年華,肌膚如玉,眉目如畫,長發用一根藤蔓隨意挽起。
最奇異的是她的眼睛,瞳孔呈現出翡翠般的色澤,流轉間仿佛有生命在律動。
櫻木王。
異人族中最擅長治愈術的王者。
此刻櫻木王卻滿臉凝重,盯著易年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
"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明明計劃還有…"
纖細的手指無意識地把玩著一枚青果,果皮上刻滿詭異的符文,正不斷滲出暗綠色的汁液。
"看來得提前啟動…"
櫻木王剛轉身要走,整個人突然僵住。
三尺之外,易年靜靜立在月光照不到的陰影裡。
龍鱗泛著幽幽藍光,劍尖距離她的咽喉不過一寸。
"噓…"
易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聲音輕得像風拂過葉梢:
"敢出聲,你會死…"
櫻木王的翡翠瞳孔劇烈收縮。
竟完全沒察覺易年是何時靠近的!
更可怕的是,以她歸墟巔峰的修為,此刻被劍鋒所指,竟連指尖都無法動彈。
那不是威壓的禁錮,而是對死亡本能的恐懼。
龍鱗上的寒氣已經刺破她頸間肌膚,一滴碧綠色的血珠順著劍刃滑落,在半空就凝結成冰。
"易…"
"我說了,彆出聲…"
易年微微傾身,呼吸幾乎拂過她耳畔。
"我知道你有傳訊秘法,所以…"
說著,左手輕抬,掌心青光流轉,方圓十丈內的櫻花瞬間枯萎,連櫻木王手中那枚符果都化作了飛灰。
櫻木王臉色慘白。
"為什麼?"
劍尖又遞進半分,聲音冷得像冰。
"救人的手,為什麼要染血?"
易年不止一次放過櫻木王,因為他覺得她和異人一族其餘幾王不一樣。
就像當初放過花想容和叢中笑一般。
可太初古境那一具具屍體的慘狀,金翅大鵬鳥和鬼王臨死前的遺憾,讓易年懷疑起了自己。
或許不是所有人都是叢中笑,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改過的可能。
這一刻,易年對櫻木王動了殺心。
月光穿過枯枝,在兩人之間投下斑駁的光影。
櫻木王的長睫在臉上投下陰影,遮住了眼中閃過的掙紮。
忽然發現,這個傳說中仁心仁術的神醫,此刻眼中沒有半點溫度。
仿佛凝視著她的不是活人,而是一具屍體。
"我…"
"想清楚再說…"
易年打斷她,龍鱗上的藍光更盛。
說著,劍鋒輕顫,櫻木王頓時悶哼一聲。
體內的經脈竟然被劍氣生生截斷,連功法也停止了運行。
櫻木王嘴角溢出鮮血,死死盯著易年。
不是憤怒,而是震驚。
這是何等恐怖的掌控力?
既要讓她痛不欲生,又不能真的取她性命。
就像庖丁解牛,刀刃遊走在生死之間。
這一刻的櫻木王,怕了。
"薑家…許諾了我們…"
櫻木王疼得冷汗涔涔,卻不敢大聲喘息,"新世界…"
"什麼樣的新世界?"
易年逼問,"用幽泉吞噬現世的新世界?"
櫻木王突然笑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緩緩道:
"你以為…隻有我們在幫薑家?"
說著,翡翠般的眸子直視易年,繼續道:
"你怎麼不問問你那位好兄弟周晚最近在查什麼…"
易年瞳孔微縮。
周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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