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腳下…"
易年提醒道,同時暗中將一縷青光纏繞在她手腕上。
這樣即便遇到危險,他也能第一時間感知。
南北北察覺到易年的小動作,輕輕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向著幽深的冰河裂縫走去。
風雪再起,很快掩埋了他們的足跡。
仿佛這片殘酷的天地,正在無聲地抹去所有過往的痕跡…
不多時,二人消失。
而來到冰河下的瞬間,易年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冰河裂縫之下,幽藍色的結界如水幕般微微蕩漾,表麵流轉著晦澀的符文。
尋常修士若強行闖入,輕則被結界反噬重傷,重則觸發警報驚動守衛。
易年站在結界前,指尖泛起一抹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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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緊…"
低聲囑咐,隨即抬手輕觸結界。那層看似堅固的屏障在接觸到青光的瞬間,竟如春水般向兩側分開,露出一條可供人通過的縫隙。
南北北緊隨其後,在二人完全穿過的刹那,結界又無聲地合攏,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穿過結界,眼前是一條天然形成的岩洞通道,洞壁濕滑,泛著幽冷的磷光。
通道呈螺旋狀向下延伸,仿佛直通地心。
黑暗中,隱約能聽見滴水聲和遠處模糊的交談聲。
易年側耳傾聽片刻,轉向南北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後者會意,連呼吸都放得輕緩。
二人周身氣息完全收斂,如同兩道影子般融入黑暗。
通道並不寬敞,最窄處僅容一人側身通過。
岩壁上布滿人工開鑿的痕跡,每隔十丈便嵌著一盞幽綠色的長明燈,燈光慘淡,將二人的影子拉得忽長忽短。
轉過第三道彎時,前方突然傳來腳步聲。
易年伸手指了指後麵,南北北立馬悄無聲息的躲在了一處凸起的岩壁後方。
三息之後,兩名黑袍守衛出現在視野中。
手持骨杖,杖頂懸浮著慘白的火焰,正漫不經心地巡視著通道。
"祭壇那邊還缺三百活祭品…"
"急什麼?南邊不是剛送來一批俘虜…"
交談聲越來越近。
易年眸光一冷,右手並指如劍,在虛空中輕輕一劃——
"唰!"
兩道細如發絲的劍氣破空而出,精準地沒入兩名守衛的眉心。
他們的表情甚至來不及變化,身體便僵直在原地,瞳孔中的神采迅速消散。
易年身形如鬼魅般閃至守衛身旁,輕扶住他們緩緩倒下的身軀,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仿佛演練過千百遍。
南北北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她記得當年的易年救人時也是這般乾脆利落,隻不過那時他手中握著的是銀針,而非劍氣。
易年將兩具屍體輕輕靠在岩壁上,順手取過一盞長明燈。
燈焰在掌心扭曲變形,最終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這是薑家特有的傳訊手段,若任由燈火繼續燃燒,很快便會引來其他守衛。
"走。"
易年低聲道,繼續向前。
通道越來越深,可空氣卻反常地變得乾燥起來。
岩壁上的開鑿痕跡逐漸被某種生物的抓痕取代,那些痕跡深達寸許,邊緣光滑如刃,顯然不是人力所為。
南北北的手指無意識地撫過一道抓痕,觸感冰涼刺骨。
忽然想起什麼,用口型對易年道:
"鬼鳥?"
易年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
這些爪痕還很新鮮,說明不久前有類似鬼鳥的生物在此活動過。
繼續向下約百丈,通道又開始變得寬敞。
地麵出現了人工鋪設的黑曜石磚,磚麵上刻滿詭異的符文,每踏一步都能感受到細微的靈力波動。
守衛的數量明顯增多,幾乎每隔二十步就有一人站崗。
但易年的手段愈發嫻熟。
有時是一縷劍氣隔空點穴,有時是神識衝擊令人瞬間昏厥。
不過結果是相同的,而且全程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南北北跟在後麵,心中的震撼越來越深。
這一刻,南北北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青年,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小大夫了。
現在的他,是真正能在亂世中翻雲覆雨的強者。
而有易年在前麵開路,南北北又感到那股好久不見的安心。
這種安全感很特彆,不像軍隊中令行禁止的紀律帶來的踏實,而是一種源自本能的信任。
或許這就是醫者的氣質?
南北北暗自思忖。
人在傷病時最脆弱,而大夫就是那個能在絕望中給予希望的人。
或許易年身上那種沉穩淡定的特質,早已融入骨血,成為了他的一部分。
而就在南北北胡思亂想之際,二人轉過第九道彎時,守衛突然消失了。
通道在此處變得異常寬敞,形成一個直徑約十丈的圓形平台。
平台中央是一口深不見底的豎井,井口環繞著九根青銅柱。
每根柱子上都纏繞著粗大的鐵鏈,鐵鏈另一端垂入井中,不知連著什麼。
更詭異的是,這裡的黑曜石地磚全部變成了暗紅色,像是被鮮血浸透後又經年累月風乾形成的色澤。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腥味,不是血腥,而是某種更古老、更腐朽的氣息。
易年示意南北北停在原地,自己則緩步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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