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看著馬兒,嘴角笑意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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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摸著馬兒的大頭,喃喃道:
"胖了…"
馬兒聽著,晃了晃大頭,目光落在了昏迷的南北北身上。
可能是想起了易年的交代,眼神瞬間一變,委屈的望向易年。
易年瞧見,拍了拍馬兒大頭,開口道:
"不怪你…"
一聽易年不怪,馬兒的眼神瞬間又變,那討好的模樣,和家裡養的小狗一模一樣。
可就在馬兒討好的在易年身上蹭著的時候,忽然頓了下,然後呆呆的望向了易年。
馬兒通靈,所以易年能看出它在想什麼。
它,一定是在自己身上感覺到了金翅大鵬鳥和鬼王的氣息。
對於馬兒而言,易年是最重要的,其次是覓影,然後便是兩位妖王了。
如果不是兩位妖王,它也不會有背生雙翼的成就。
輕輕拍了拍馬兒的大頭,易年低聲道:
"他們讓你好好練習…"
因為這亂世之中,沒人能預料到會發生什麼。
無論是人還是妖,亦或是獸。
馬兒點點頭,靜靜站在易年身邊。
重逢的喜悅,漸漸被悲傷代替。
天光微亮時,易年抱起仍在昏迷的南北北放在馬兒背上,踏著晨霜離開了武關城廢墟。
他本就要去南昭的,即便沒有遇見南北北,所以這趟行程早已在計劃之中。
臨行前特意找周晚要的軍事布防圖就收在竹簍夾層裡,羊皮紙上用朱砂標注的據點與路線清晰可辨。
周晚那小子給圖時還擠眉弄眼:"聽說南昭公主還沒嫁人?"
然後被易年一腳踹出了房門。
"往南八十裡,過閔江支流…"
易年默念著路線,身形在焦枯的樺林間穿梭。
然後,便不停的看見戰鬥。
這一路所見,比預想中更慘烈。
剛過晌午,易年就撞見第一場遭遇戰。
十幾個南昭輕騎兵被三倍於己的聯軍堵在山坳裡。
箭矢破空的尖嘯聲中,有個滿臉是血的少年士兵突然引爆了腰間火藥,拖著兩個敵人同歸於儘。
爆炸掀起的雪霧裡,易年看見幸存者拖著斷腿爬向同伴的屍體,隻為撿回半麵燒焦的軍旗。
黃昏時分,一條結冰的河道旁。
南昭的伏擊小隊從冰窟窿裡鑽出,長矛捅穿聯軍糧車隊的馬腹。
可他們還沒來得及收繳物資,遠處山坡上就亮起了弓箭手的火把。
最慘的是路過一座燒毀的村莊時。
焦黑的斷牆下,幾個麵黃肌瘦的孩童正在挖凍硬的土豆。
看見易年經過,他們像受驚的兔子般躲進地窖,隻有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女孩沒來得及跑,嚇得直接跪在雪地裡磕頭:
"彆、彆吃我…"
易年站在原地,胸口像壓了塊燒紅的烙鐵。
最終他默默放下半袋乾糧,轉身走進風雪。
戰爭不放過任何人。
曾經畫舫聽雨的江南水鄉,如今隻剩焦土與血冰。
那些昔日記憶中的青石板路、白牆黛瓦,要麼成了聯軍駐紮的軍營,要麼淪為流民避風的廢墟。
偶爾路過尚未被戰火波及的村落,也能看見田壟間新墳累累,紙錢混著雪片飛舞。
"造孽啊…"
馬兒背著南北北躍過一道戰壕時,易年忍不住喃喃自語。
壕溝裡凍著幾具屍體,有士兵也有平民,共同點是腰間都被割走了一塊肉,這是缺糧到極致的象征。
馬背上的人忽然動了動。
"水…"
南北北在昏迷中囈語。
易年停下腳步,從竹簍取出水囊喂她。
少女乾裂的嘴唇碰到清水時本能地吞咽,睫毛顫了顫卻沒能睜開眼。
有一滴水順著下巴滑落,在晨光中晶瑩如水。
昭陽城。
第三日正午,地平線上終於出現城牆輪廓。
這是周晚地圖上標注的南昭目前的大本營——昭陽城。
作為南昭的軍事要塞,城牆明顯經過加固,原本五丈高的城牆被生生壘到八丈,牆頭架滿了寒光閃閃的床弩。
護城河早已結冰,冰麵上插著密密麻麻的拒馬樁,樁尖還掛著凍僵的屍體作為威懾。
易年沒有走城門。
在城外三裡處的鬆林裡停下,確認南北北情況穩定後,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腰牌。
這是南北北的"鳳羽令",背麵刻著細小的南昭皇室徽記。
暮色四合時,易年如一片落葉飄過城牆。
這亂世中情況隨時會變,可能前幾天還是大本營,這幾天就會被敵人攻破。
所以易年不敢大意,決定先進來探查一番。
守軍根本察覺不到真武強者的蹤跡。
易年踩著牆磚的陰影上行,每一步都精準避開巡邏士兵的視線死角。
有個年輕守衛似乎察覺到什麼,剛轉頭就被同伴拍了下腦袋:
"看什麼呢?雪鴞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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