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沙啞的低吼聲中,流雲劍如毒蛇吐信,直刺七夏心口!
"師兄!住手!"
易年的龍鱗從側麵橫斬而來,湛藍的劍光如天河倒卷,硬生生將流雲劍逼偏三寸。
可白笙簫根本不理他,手腕一抖,血色劍光竟化作數十道細絲,繞過龍鱗劍繼續襲向七夏!
"千機引!"
"定魂鎖!"
易年左手掐訣,試圖纏住白笙簫的手腕。
可剛觸及那血色劍氣,便被絞得粉碎!
控不住!
完全控不住!
白笙簫入魔後的實力遠超想象,他的劍意已經與狂融為一體。
任何束縛之術都會被那暴戾的劍氣瞬間撕碎!
"惜春!霸無雙!"
易年連續施展兩大防禦功法。
翠綠色的光幕籠罩七夏,將她周身要害護住。緊接著又是一道金色罡氣覆體,硬接白笙簫三道劍光。
"噗噗噗!"
罡氣破碎,光幕龜裂,但總算為七夏爭取到喘息之機。
"他為何隻盯著我?"
七夏擦去嘴角血跡,眼中滿是困惑。
易年搖頭,同樣不解。
按理說入魔之人應該無差彆攻擊,可白笙簫的眼中似乎隻有七夏,仿佛她是什麼必須鏟除的死敵!
而隨著白笙簫的瘋狂,戰鬥越發激烈。
白笙簫的劍招毫無章法,卻招招致命。
他的元力仿佛無窮無儘,血色劍氣如暴雨般傾瀉,將方圓百丈的地麵犁得千瘡百孔。
易年看出破綻,這種不顧一切的攻擊方式,其實消耗極大,且防守薄弱。
若他與七夏全力反擊,未必不能取勝。
可他下不了手!
白笙簫是師兄,是摯友,更是因摯愛慘死才淪落至此。
易年怎忍心對他下死手?
猶豫間,白笙簫突然變招!
血色劍氣突然炸開,化作無數細如牛毛的劍絲,無差彆覆蓋整片戰場!
劍絲如雨,易年和七夏同時暴退。
這對易年來說反倒是好消息,因為白笙簫終於不再隻盯著七夏了。
可這喜悅還未持續片刻,他就發現不對勁。
那些攻向自己的劍絲隻是幌子!
白笙簫的真身不知何時已繞到七夏背後,流雲劍如毒龍出洞,直刺她後心!
"七夏!"
易年目眥欲裂,龍鱗劍脫手飛出,可已然來不及…
生死關頭,七夏終於不再退讓。
清冷的眸子驟然亮起,鳳凰翎向天一指——
"唳——!"
清越的鳳鳴響徹雲霄,一隻翼展十丈的火鳳虛影在她身後展開。
熾熱的天火化作漫天火雨,每一滴都蘊含著焚山煮海的威能,朝著白笙簫傾瀉而下!
這是七夏的殺招之一,即便是防禦強如易年也也不敢硬接。
可白笙簫的反應卻讓所有人震驚——
他非但不退,反而迎著火雨直衝而上!
"你給我死!!!"
沙啞的嘶吼聲中,血色縱橫劍意爆發到極致。
那些足以熔金化鐵的天火,竟被劍氣生生劈開!
白笙簫的身影在火雨中穿梭,如同一柄染血的利刃,直刺七夏心口!
這一刻,白笙簫血色劍意周圍是恐怖的高溫,隻要他繼續前衝,那麼所有的一切攻擊都會在他身上炸開。
哪怕是白笙簫,也絕對不會好過。
可七夏,依舊下不去這個手。
猶豫間,鳳凰翎黯了三分。
白笙簫趁勢而出!
"噗!"
流雲劍刺入七夏左肩,帶起一攤鮮血。
劇痛讓七夏渾身一顫,鳳凰翎本能地橫掃而出,赤紅劍鋒劃過白笙簫咽喉前三寸。
卻又硬生生停住了!
劍鋒顫抖,映出七夏複雜的眼神。
她下不去手。
眼前這個瘋魔的男人,是易年敬重的師兄,是帝江的摯愛,是自己的親人…
若這一劍斬下去…
猶豫的刹那,白笙簫的左手已凝聚出一道血色劍芒,直取七夏胸口!
千鈞一發之際。
"砰!"
一道湛藍身影突然插入二人之間。
易年一掌拍在白笙簫胸口,雄渾的元力將對方震退十餘丈。
同時龍鱗劍劃出一道圓弧,將那道血色劍芒絞碎。
"走!"
一把攬住七夏的腰,瞬間退出百丈開外。
七夏肩頭的傷口觸目驚心,流雲劍留下的劍氣仍在侵蝕血肉,將傷口周圍的皮膚染成詭異的血紅色。
易年迅速連點她七處大穴,又以青光逼出殘留劍氣,這才止住傷勢惡化。
為什麼不還手?
易年想問,但卻問不出口。
七夏看得出易的糾結,笑了笑,緩緩道:
"那是你師兄,也是我…"
話音未落,遠處的白笙簫已經再度站起。
挨了易年一掌,胸口的白衣碎裂,露出下麵猙獰的劍傷。
那是舊傷,似乎早已存在。
但此刻傷口崩裂,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