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現身時,或許便是整個世界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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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臨淵、薑無涯,薑家的兩位統領。
一個蟄伏千年,一個野心勃勃,各自謀劃著足以顛覆大陸的陰謀。
這些人,想找是找不到的。
如今的局麵,早已超脫了他能掌控的極限。
“不知道…”
易年最終開口,聲音沙啞,帶著一絲疲憊。
晉天星側目看他,目光如深潭般幽邃,卻並未出言責備。
隻是沉默片刻,隨後抬手,輕輕拍了拍易年的肩膀。
“總會有辦法的…”
他淡淡道。
易年扯了扯嘴角,笑意苦澀。
“是啊,總會有辦法的…”
低聲重複,目光似乎重新變得堅定。
晉天星微微頷首:“聖山這邊,我會盯著。”
易年點頭,晉天星隨即像是想起什麼,問道:
“北祁如何?”
易年想了想,淡淡道:“如果一直這樣,恢複隻是時間問題…”
晉天星“嗯”了一聲,並不意外。
北祁底蘊深厚,即便經曆動蕩,根基仍在,隻要給予時間,總能重回正軌。
但有些地方,等不了那麼久。
“師兄…”
易年忽然開口,目光深邃,“我可能要去趟南嶼。”
晉天星指尖一頓,星盤上的星光微微凝滯。
“南嶼?”
聲音依舊平靜,但眼底閃過一絲銳利。
“嗯…”
易年點頭,語氣堅決,“一切的根源,都在南嶼…”
帝江隕落,白笙簫瘋魔,薑家蠢蠢欲動,甚至連無相生的蹤跡,都可能與南嶼有關。
若想破局,必須先弄清楚——南嶼到底發生了什麼。
或者說,帝江到底怎麼了。
晉天星沉默良久,終於緩緩道:
“南嶼如今已成死地,妖族內亂,薑家滲透,你孤身前去,凶險萬分…”
易年笑了笑,眼中卻無半分笑意:
“可若不去,我們連敵人在哪都不知道…”
晉天星不再勸阻,隻是深深看了他一眼,隨後抬手一揮,星盤上的星光驟然凝聚,化作一枚巴掌大小的玉符,落入易年掌心。
“帶著它…”
晉天星道:“若遇生死危機,或許可用…”
晉天星的話沒有說絕,畢竟易年已經是另一個層麵的存在了。
這保命的東西能不能用,沒人有把握。
易年握緊玉符,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磅礴星力,鄭重地點了點頭。
“多謝師兄。”
晉天星不再多言,轉身望向遠方,聲音低沉如夜:
“何時動身?”
“儘快…”
易年道。
“好。”
風雪再起,師兄弟二人並肩而立,沉默如山。
風雪暫歇,山巔的寒意卻愈發刺骨。
易年站在崖邊,目光沉靜地望著遠處起伏的山脈,眉宇間凝著一抹化不開的憂慮。
晉天星依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星盤邊緣,星光映照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冷峻的輪廓。
沉默良久,晉天星忽然開口,聲音低沉:
“白師兄的事…要不要通知聖山眾人?”
語氣很平靜,仿佛隻是在詢問一件尋常小事。
可易年卻敏銳地察覺到,師兄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那是極少出現在晉天星眼中的猶豫。
易年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輕輕吐出一口氣,白霧在寒冷的空氣中凝結成霜。
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掌心紋路清晰,卻仿佛攥不住任何東西。
曾幾何時,這樣的抉擇,本該由晉天星來做。
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師兄弟二人的身份在不經意間調換了。
晉天星會問他“怎麼看”,會問他“要不要”,會下意識地等待他的決斷。
這也不怪晉天星。
因為易年這幾年的成長速度,實在太快了。
他早已不是那個因為一點瑣事就負氣離開上京的小大夫,也不是那個需要師兄雨夜現身、替他解圍的少年了。
他經曆過北祁的皇權更迭,直麵過薑家的陰謀,與無相生交過手,甚至見證了帝江的隕落和白笙簫的瘋魔…
這些經曆,早已將他磨礪成了一柄出鞘的利劍。
晉天星沒有察覺到這種微妙的變化,易年自己也沒有。
或許,他們都習慣了。
習慣把所有東西,都扛在自己肩上。
易年沉默片刻,終於開口:
“先彆通知了…”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晉天星側目看他,眼中閃過一絲詢問。
易年繼續道:“莫師兄離去,白師兄是聖山現在唯一的支柱,如果弟子們知道他出了事……”
頓了頓,苦笑一聲:
“人心就徹底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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