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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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禦醫笑得滿臉皺紋都舒展開來,"脈象如珠走盤,滑利非常,絕對是…"
後麵的話南北北已經聽不進去了。
她一個箭步衝到床前,卻在距離杜清墨三尺遠的地方猛地刹住腳步,雙手懸在半空,像是想觸碰又不敢,那模樣活像個麵對易碎珍寶的笨拙孩童。
杜清墨瞧她這副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陽光在她睫毛上跳躍,眉眼間流轉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光輝:
"倒也不用如此吧?"
"怎麼不用!"
南北北聲音都變了調,小心翼翼地挨著床沿坐下。
"這可是南家第一個孩子,怎麼小心都不為過!"
轉頭對老禦醫急聲道:
"快!把注意事項都寫下來!飲食、起居、禁忌...一樣都不能漏!"
老禦醫連連稱是,走到書案前提筆蘸墨。
南北北跟過去,彎腰盯著他寫下的每一個字,眉頭皺得比研讀兵書時還緊。
"茯苓安胎...這個好!宮裡還有多少?全拿來!"
"忌食生冷...記下來記下來!"
"每日散步半個時辰…會不會太久了?改一刻鐘吧?"
老禦醫哭笑不得:"公主,王妃身子強健,適當走動反而…"
"那就三刻鐘!"
南北北一錘定音。
杜清墨倚在床頭,看著小姑子忙前忙後的模樣,眼底泛起漣漪般的笑意。
低頭輕撫尚且平坦的小腹,忽然想起遠在前線的夫君,若南風義知道這個消息,不知會高興成什麼樣子。
房間裡一時安靜下來,隻有老禦醫書寫的沙沙聲。
陽光漸漸西斜,在青磚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南北北聽完禦醫的交代,重重點頭,看向杜清墨,開口道:
"我去給你燉湯!老禦醫說紅棗最補血!"
"等等…"
杜清墨叫住她,"先把軍報處理完。"
"那些不急..."
"急…"
杜清墨神色認真起來,"正因為有了這個小家夥,我們才更要守住南昭。"
南北北愣了片刻,突然挺直腰板,行軍禮般抱拳:
"遵命!"
……
灶房裡煙霧繚繞,南北北蹲在土灶前,手忙腳亂地往爐膛裡添柴火。
那張平日裡英氣逼人的小臉此刻沾滿了灶灰,鼻尖上還蹭了一塊黑印,活像隻花臉貓。
"三碗水…兩刻鐘…放紅棗…"
她嘴裡念念有詞,對照著老禦醫寫的方子,小心翼翼地往鍋裡丟食材。
堂堂南昭公主,戰場上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鳳羽營統帥,此刻卻被一鍋安胎湯難住了。
柴火太旺怕煮乾,火候太小怕不入味,急得她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咳咳——"
一陣濃煙突然從灶口倒灌出來,嗆得南北北直咳嗽。
她手忙腳亂地去扇風,卻不小心打翻了鹽罐,白花花的鹽粒撒了一案板。
"完了完了…"
正當她懊惱時,忽然感覺窗外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轉頭望去——
灶房的小窗外,一顆油光水滑的大馬頭正探在窗欞邊。
那馬通體漆黑如墨,唯有額間一撮白毛形似新月,在陽光下泛著銀光。
此刻它歪著頭,濕漉漉的大眼睛裡滿是好奇,竟人性化地流露出幾分揶揄之色。
馬兒打了個響鼻,目光在灶台和南北北之間來回轉動。
然後很擬人化地搖了搖頭,仿佛在說"你這手藝還不如我啃草"。
"少瞧不起人!"
南北北叉腰,"本公主可是..."
話音未落,馬兒突然豎起耳朵,猛地轉頭望向城北方向。
原本慵懶的眼神瞬間銳利如刀,漆黑的瞳孔中竟泛起一絲金光。
南北北順著它的視線望去——
城北的天空中,一道金綠破空而來,速度快得在雲層間拉出長長的尾跡。
那光芒她再熟悉不過,正是易年。
此時易年已站在庭院中,看著那道熟悉的黑影朝自己狂奔而來。
馬兒撒開四蹄,速度快得在青石板上踏出一串火星,眼看著就要撞上自己。
"你這莽撞性子…"
輕笑一聲,右手前伸,五指張開。
就在馬兒即將撞上的瞬間,一道柔和的青光從掌心泛起,如同無形的屏障,將疾馳的駿馬穩穩攔住。
馬兒的前蹄高高揚起,鬃毛在夜風中飛舞,鼻息噴出的白氣拂過易年的麵頰。
"還這麼不小心…"
易年伸手拍了拍它的大腦袋,故作嚴肅道,"哪天把我撞壞了,可沒人喂你了。"
馬兒不屑地打了個響鼻,大腦袋親昵地蹭著易年的肩膀,眼睛裡閃爍著擬人化的狡黠,仿佛在說"我自己也餓不死"。
易年搖頭失笑,目光越過馬背,望向灶房的方向。
透過半開的窗子,正看見南北北正站在灶台前。
那張平日裡英氣逼人的小臉此刻沾滿了灶灰,鼻尖上還滑稽地蹭著一抹黑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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