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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易年肯出麵,以他如今的身份和實力,或許真的能找到一個緩解眼下僵局的辦法!
“好!我這就去!”
南北北立刻應下,聲音中帶上了一絲久違的急切和希望。
深深看了易年一眼,轉身推開艙門,身影迅速消失在雨夜之中。
艙門開合間,帶入一股冰冷的濕氣和外麵隱約的喧囂。
易年看著重新合攏的艙門,靜默了片刻。
窗外,風雨聲似乎更急了些。
江岸那邊的喧囂並未持續太久,似乎衝突的規模不大,很快便被聞訊趕去的軍官彈壓了下去。
雨夜裡重歸相對的寧靜,隻剩下江水奔流與雨打船舷的單調和鳴。
約莫一炷香後,雲舟之下傳來了破開水浪的輕微聲響。
不一會兒,腳步聲踏上了濕滑的甲板。
艙門被再次推開,帶著一股更濃重的濕寒之氣。
周晚率先走了進來,依舊是那身未及更換的濕漉戎裝,臉上帶著揮之不去的疲憊與凝重。
緊隨其後的是南昭杜清墨,神色端莊卻難掩眉宇間的憂色。
最後進來的是身形消瘦的南風瑾。
易年的目光落在南風瑾身上時,輕輕歎了口氣。
他與南風瑾年紀相仿,甚至可能還要年輕些許。
上次相見時,這位南昭皇帝雖非意氣風發,卻也自有天家威儀與青年君主的清朗氣度。
然而此刻,眼前的南風瑾卻像是被無形重擔壓垮了脊梁。
麵容憔悴不堪,眼窩深陷,布滿了血絲,嘴角甚至因為焦慮而起了幾個水泡。
鬢角處竟已依稀可見幾絲刺眼的白發。
短短時日,滄桑之態竟如同老了十歲不止。
那身玄色常服穿在身上空落落的,更顯其形銷骨立。
易年能想象到南風瑾承受的壓力。
一國之君卻不得不做出放棄祖宗基業萬裡江山,帶領子民倉皇北逃的決定。
這在整個大陸的曆史上,恐怕都是極其罕見甚至絕無僅有的。
無論出於何種無奈,這份“棄土”的罪名,都將牢牢刻在他的名字之上,永載史冊。
後世史筆如刀,是褒是貶,已由不得他掌控。
這份心理重壓,足以摧垮任何心誌不堅之人。
所以這一次,易年沒有繼續安然窩在他的躺椅裡。
緩緩站起了身。
儘管南風瑾如今落魄至此,幾乎可稱“亡國之君”,但他終究是一國君主。
而易年自己名義上亦是北祁的皇帝。
兩國君主會麵,該有的禮節與尊重必不可少。
這並非虛偽客套,而是維持彼此最後尊嚴與體麵的必要之舉,也是後續能夠平等對話的基礎。
“南兄…”
易年開口,平和聲音中帶著一種不同於之前的正式感。
“一路辛苦,倉促相請,冒昧之處,還望見諒…”
向著南風瑾微微頷首致意,動作並不誇張,卻恰到好處。
南風瑾顯然沒料到易年會起身相迎。
微微一愣,憔悴的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有驚訝,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感激。
但更多的依舊是化不開的沉重與疲憊。
連忙拱手還禮,聲音有些沙啞:
“易兄弟客氣了,如今這般境地何談冒昧,該是我等叨擾了…”
南風瑾的姿態放得很低,甚至帶著幾分窘迫。
國勢如此,他已沒有任何擺架子的資本。
“哪裡的話,南兄客氣…”
易年說著,又轉向周晚和杜清墨,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都坐吧…”
指了指艙內有限的幾張椅凳。
周晚顯然習慣了易年這裡的簡陋,默然坐下。
南風瑾也略顯拘謹地坐在了一張凳子上,雙手有些不自然地放在膝上。
好在艙內空間夠大,五個人一點兒也不顯擁擠。
易年沒有寒暄,也沒有去倒那早已冷透的茶。
坐下後目光掃過三人,直接開門見山:
“情況我大致知曉,南北隔閡,軍民互疑,摩擦日增,長此以往,非妖族來攻,我等內部恐生大變…”
頓了頓,看向三人,尤其是南風瑾和周晚:
“請幾位過來是想問問,對於眼下這局麵,可有何化解之法?或有何章程,能暫安人心,共度時艱?”
周晚、南風瑾、杜清墨,甚至包括剛剛重新坐下的南北北,幾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交彙間都是無奈與沉重。
若有妥善的解決之道,之前的衝突又何至於需要他們親自前去彈壓?
又怎會像現在這樣,摩擦不斷,人心惶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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