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渡的熱鬨程度,隨著七月初七的臨近,呈幾何級數攀升。
碼頭船隻鱗次櫛比,街道上摩肩接踵,來自大陸各地、形態各異的人們彙聚於此,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種興奮與躁動的氣息。
各種語言、口音、甚至不同種族的低吼嘶鳴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混亂而充滿生機的交響樂。
或許是被城中這過分喧囂的環境所擾,或許是因為見到周晚等人在雲舟上住得愜意自在。
易年那艘原本清靜的雲舟竟在短短幾日間,迎來了越來越多的“客人”,變得前所未有地“人氣旺盛”起來。
首先登船的是聖山的幾位。
木凡沉穩依舊,登船後便尋了處安靜角落打坐調息,周身氣息渾厚內斂,歸墟境界穩固無比。
藍如水依舊如故,對著易年微微頷首示意後,便抱著她的劍,倚在船舷邊望著江水出神,劍意比以往更加凝練深邃。
風悠悠則搖著他的折扇,笑眯眯地與易年打了招呼,便很自來熟地開始打量船上的眾人,眼中閃爍著精明與好奇的光芒。
就連年紀最小的桐桐也來了,小臉上帶著興奮,圍著易年嘰嘰喳喳說了幾句,便跑去和劍十一玩了。
緊接著,北落山的少主瀟沐雨也攜花辭樹翩然而至。
瀟沐雨依舊風度翩翩,溫潤如玉,但眉宇間已多了幾分執掌大派的氣度與威嚴。
他如今已正式接管北落山,這個在聖山與西嶺相繼沉寂後,已然躍升為天下頂尖行列的龐大宗門。
花辭樹出落得越發美麗,性格似乎也開朗了些許,跟在瀟沐雨身後,好奇地打量著船上的眾人。
目光在看到花想容時,變得熾熱了起來。
跟著他們一起來的還有那個曾經的小不點覓影。
當初隻有五六歲大小,如今已經變成了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穿著一身漂亮的花裙子,眼睛又大又亮,依舊保留著四隻瞳孔的奇異特征,靈動地轉來轉去。
不過有一樣沒變,那就是看向易年的眼神充滿了親近與依賴。
接下來,一個背著簡單行囊身影顯得有些孤寂的男子也默默登上了船。
過千帆。
依舊是那副獨來獨往的樣子,風塵仆仆,眼神清澈卻帶著一絲難以融於人群的疏離。
曾想挑戰易年和七夏,隻為驗證心中之道,是個純粹而簡單的好人。
隻是因為自幼孤苦,識字不多,總給人一種與這繁華世界格格不入的落寞感。
對著易年抱了抱拳,算是打過招呼,便找了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看著甲板上的人們,沉默不語。
章若愚也去而複返,倒是能給龍桃幫上不少忙。
而最讓易年感到意外的,是幾位遠道而來的幾位“特殊”客人。
安紅豆、石頭、阿夏布衣。
這三位來自南嶼的妖族,穿越了烽火連天已被萬妖王勢力控製的整個南昭大地,曆經萬裡艱辛,出現在了這裡!
安紅豆依舊是那副魅惑天成、美豔不可方物的樣子。
一顰一笑都帶著動人心魄的風情,但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警惕。
她是青丘一族的天才,卻沒有選擇追隨萬妖王。
石頭還是那個憨直雄壯的狂族漢子,撓著頭,咧著嘴傻笑,看到易年很是高興。
聲如洪鐘地打著招呼,依舊覺得自己是族裡最聰明的人。
阿夏布衣,英氣颯爽的苗族女子,則顯得沉穩許多。
他們代表著那些沒有臣服於萬妖王,依舊堅守在南嶼或者不願同流合汙的妖族。
他們的到來意義非凡。
易年看著他們風塵仆仆卻眼神明亮的模樣,心中不禁感慨萬千。
當年他帶著七夏遠赴南嶼求醫,多虧了這三位熱心相助。
幾乎前後腳,一道颯爽的英姿也登上了雲舟。
南北北,曾經的南昭公主,鳳羽營統領。
即便家國已破,依舊保持著那份女中豪傑的乾練與英氣。
最後,消失了幾日的千秋雪也去而複返。
依舊是一身冰冷,銀發如雪,默默地回到她之前常待的位置坐下,仿佛從未離開過。
一時間,易年的雲舟之上,可謂是群英薈萃,濟濟一堂。
這可能是雲舟有史以來人最多的一次。
寬敞的甲板和客廳裡,或坐或站,聚集了十幾位當今大陸最傑出的年輕一代。
好在雲舟足夠巨大,設計精巧,這麼多人在船上,竟也絲毫不顯得擁擠,反而有種奇異的和諧與熱鬨。
細細數來,船上眾人,年紀最大的如瀟沐雨、叢中笑等,也不過剛剛而立之年。
最小的如桐桐、覓影,尚是稚齡。
但他們每一個人,都早已不再是人們口中需要嗬護的“天才”,而是真正兌現了天賦,成為了足以獨當一麵甚至影響一方局勢的強者!
聖山木凡、藍如水、劍十一全員歸墟!
這等實力,足以讓任何勢力側目。
倉嘉身負荒天傳承,佛劍雙修,是西荒實質上的精神領袖與守護者,地位尊崇,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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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沐雨,執掌北落山,這個如今堪稱正道魁首之一的龐然大物,權勢滔天。
覓影潛力無限。
叢中笑、花想容,雖行走於陰影,但實力深不可測,是令人生畏的頂級殺手。
過千帆,道心純粹,戰力驚人。
安紅豆、石頭、阿夏布衣,代表著一支不容忽視的妖族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