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舟之上,因為黑夜一行強大妖獸的加入,氣氛變得更加微妙而熱鬨。
劍十一看著這群新來的個個氣息彪悍的家夥,剛剛才建立起來的“我能打過”的脆弱信心又受到了嚴重衝擊。
忍不住又掰開手指頭,愁眉苦臉地重新計算起來,嘴裡嘀嘀咕咕:
“完了完了…這大黑蟲子本來就不好惹…他旁邊那女的怎麼看怎麼邪門…還有那金毛大個子…那白毛狼…那狐狸精…沒一個省油的燈啊…”
越念叨越沒底氣,感覺自己的“奪冠之路”愈發渺茫。
尤其是看到黑夜,劍十一的臉色就更臭了幾分。
他可沒忘記當初就是因為龍骨簫,這條瘋龍追殺了自己好久,搞得自己狼狽不堪。
雖然後來知道是個誤會,雙方也都和易年關係匪淺,但這梁子好歹是結下過。
以劍十一那喜怒形於色的性子,自然沒什麼好臉色給黑夜。
哼了一聲,扭過頭去,眼不見心不煩。
相比之下,章若愚就顯得熱情多了。
笑嘻嘻地湊上去和黑夜打招呼:“黑兄,彆來無恙啊!陣仗夠大的!”
他和黑夜算是老熟人了,當初易年前往青山開啟竹園,正是他們這一人一龍萬裡馳援,並肩作戰,算是有過命的交情。
黑夜對章若愚倒是態度不錯,冷峻的臉上擠出一絲算是笑容的表情,點了點頭。
他帶來的那些妖獸化形的高手們則大多沉默地站在一旁,好奇又警惕地打量著雲舟上的人類和其他妖族,顯得有些拘謹。
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卻又為這片空間增添了極強的異樣色彩。
隨著黑夜的到來,雲舟上的眾人也免不了一番簡單的客套和寒暄。
木凡作為聖山代表,禮節性地點頭致意。
瀟沐雨溫文爾雅地表達了歡迎。
倉嘉雙手合十,口誦佛號。
周晚則依舊大大咧咧地插科打諢…
至此,這艘原本清靜的雲舟,第一次真正顯得有些擁擠不堪了。
形形色色的人、妖、妖獸彙聚於此,氣息混雜,強弱不一,卻詭異地形成了一種動態的平衡。
這裡仿佛成了一個微縮的天下,提前上演著試比高可能出現的各種碰撞與交流。
就在雲舟熱鬨之時,雲舟之下的天中渡內,無數道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向江心那艘變得異常“熱鬨”的雲舟。
上麵彙聚的強大氣息和耀眼人物,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渡口一處清雅的茶樓臨窗位置,坐著一對中年夫妻。
男子氣質儒雅,身著北落山長老服飾。
女子風韻猶存,眉宇間帶著幾分書卷氣。
正是冷清秋與春江月。
春江月望著雲舟的方向,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無限的感慨:
“沐雨和辭樹也在上麵呢…看著這些年輕人,真是讓人既欣慰又忍不住覺得自己老了啊…”
冷清秋握住妻子的手,接口道:
“何止是我們老了,你看那船上,聖山新一代的頂梁柱幾乎全在了,西荒的佛子,南昭的公主,甚至還有南嶼的妖族和槐江的妖獸之王…這些後起之秀每一個拿出去都是能獨當一麵攪動風雲…”
頓了頓,語氣變得有些複雜:
“不得不說,他們生在了最好的時代,也生在了最壞的時代,亂世出英傑,磨難催人強。他們是這個時代的幸運,有前所未有的廣闊舞台和機遇,但他們也承受了我們那個時代無法想象的壓力與責任…”
春江月微微點頭:
“是啊…隻希望他們能扛得起這份重任,莫要辜負了這身天賦與這時代…”
而在天中渡其他一些不起眼的角落,或是一些宗門勢力的臨時駐地中,一些前來觀禮或壓陣的老一輩強者也都在暗中觀察議論著雲舟上的情況。
“嘶…那雲舟上到底聚集了多少高手?老夫感覺歸墟境的氣息就不下十指之數!”
“何止!還有好幾股氣息晦澀難明,恐怕已是歸墟巔峰,甚至…觸摸到了那傳說中的門檻?”
“聖山這一帶…未免也太恐怖了!還有北落山那小子,西荒這小和尚…這…”
“妖族和妖獸也來了這麼多強者?這次試比高,看來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我等真是老了…”
“如此多的天驕彙聚一堂,真是百年…見,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盛況!這個時代,注定要由他們來書寫了!”
這些老一輩的強者們,心中無不充滿了震驚感慨,甚至還有一絲隱隱的忌憚。
雲舟之上那股凝聚起來的蓬勃而強大的年輕力量,讓他們清晰地感受到了時代的更迭與後浪的強大推力。
然而,無論是冷清秋春江月夫婦的欣慰感慨,還是其他老一輩強者的震驚忌憚,他們或許都忽略了一個最關鍵的事實。
或者說,一個將雲舟上這群背景各異,種族不同的天驕們緊密聯係在一起的核心紐帶。
那就是易年。
仔細看去,雲舟上的每一個人,幾乎全都是易年的朋友,或者與他有著極深的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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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凡、藍如水、劍十一、風悠悠、桐桐,易年是他們的師叔,亦是亦師亦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