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搞成這副鬼樣子了?”
瞪大了眼睛,繼續道:
“氣息虛浮,元力枯竭,神識黯淡…你剛才到底乾什麼了?跟哪個老怪物拚命了?”
作為異人王中極其擅長生命與治療法則的存在,櫻木王一眼就看出了易年狀態的極端不妙。
在她看來,易年此刻簡直就像一個被掏空了的破口袋,隨時可能散架。
從某種意義上說,在純粹的治療與生機賦予方麵,她甚至比易年更加專精和強大。
下意識地伸出手,翠綠色充滿治愈能量的光芒在她指尖彙聚,就要按向易年的手腕:
“讓我看看…”
然而,易年卻輕輕一擺手,格開了她的手。
雖然動作無力,但態度卻很堅決。
“不必了,休息一下就好。”
易年謝絕了她的好意,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持。
他體內的狀況極其複雜,不僅僅是因為消耗過度。
他不想讓任何人,尤其是櫻木王這樣感知敏銳的存在探查到絲毫端倪。
見易年拒絕,櫻木王撇了撇嘴,有些不悅,但也沒強求,收回了手。
嘀咕道:“哼,好心當成驢肝肺,疼死你算了…”
易年也沒理會她,強打著精神,伸手從旁邊拿起那本似乎永遠也看不完的書。
攤在膝上,目光落在書頁上,仿佛這樣才能讓他獲得片刻的寧靜。
但他知道櫻木王不會無緣無故來找他。
一邊假裝看書,一邊狀似隨意地開口問道:“有事兒?”
櫻木王作為他與整個異人一族之間溝通的中間人,她的到來絕不會隻是為了串門或者看他狼狽的樣子。
櫻木王聽到問話,臉上的嬉笑神色稍稍收斂了一些。
看著易年那副虛弱卻依舊強裝鎮定的樣子,沉吟了片刻才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探究與好奇:
“你是怎麼知道…他回不去的?”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如今異人一族的族長。
易年之前曾斷言,他一旦離開族地,便再也無法回去。
易年的目光依舊停留在書頁上,仿佛那上麵的文字比異神的命運更有吸引力。
緩緩地搖了搖頭,語氣平淡無波:
“這與你無關,你隻需要知道結果如何就行…”
沒有解釋,也無法解釋。
說著,終於從書頁上抬起了目光,轉頭看向身旁的櫻木王。
“所以,你們商量好了嗎?”
這個“你們”,指的自然是異人一族中能夠決定未來走向的力量。
而易年所問的“商量”,無疑關乎著整個異人一族在未來整個大陸格局中的立場與選擇。
雲舟之上的氣氛隨著這個問題瞬間變得微妙而凝重起來。
雨聲似乎也小了許多,仿佛在等待著答案。
問題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櫻木王心中漾開了層層漣漪。
然而,她並沒有立刻回答。
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眨了眨裡麵閃爍著複雜難明的光芒,似乎在權衡,在算計,又或許是在掩飾更深層次的情緒。
既沒有點頭肯定,也沒有搖頭否定。
隻是沉默了半晌,目光從易年身上移開,投向了窗外依舊迷蒙的雨幕,仿佛被雨景吸引了注意力。
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問了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
“這次試比高是不是誰都可以參加?”
她刻意強調了“誰都可以”四個字,仿佛真的隻是對盛會規則感到好奇。
麵對櫻木王這明顯的顧左右而言他,易年臉上並未露出任何不悅或意外的神色。
似乎早就料到會如此。
“對,誰都可以。”
重複了櫻木王的用詞,語氣沒有任何起伏:
“怎麼?你想參加?”
得到易年肯定的答複,櫻木王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之前那點複雜情緒仿佛一掃而空。
點點頭,帶著幾分屬於年輕強者的傲氣與自信,用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
“當然要參加!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少得了我?”
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狡黠而自信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站在巔峰的場景,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補充道:
“而且我準備拿個第一玩玩!”
這話說得那叫一個輕鬆寫意,仿佛那彙聚了天下英才異族強者的“試比高”魁首之位,就像是她家後院樹上的果子,隨手就能摘來嘗嘗味道。
易年聽著她這“豪言壯語”,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並沒有出言打擊她的積極性,也沒有好心提醒她對手的強大。
隻是依舊看著書,用那平淡無比的語氣,隨口說了一句:
“哦,那祝你好運…”
這話聽起來像是祝福,但配合那毫不在意的態度和虛弱的狀態,怎麼聽都感覺更像是一種敷衍。
櫻木王顯然對易年這平淡的反應有些不滿,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到易年那副明顯不想再多談的樣子,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哼了一聲,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漂亮的綠裙子:
“行了,沒彆的事我就先走了,還得去報名呢!”
說著,也不再停留,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清風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雲舟之上,來去如風,隻留下一縷淡淡的草木清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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